“大概也就在今天明天吧,他跑起来可比比兔子还快——卫澄也跟着回去了。”
陈蕤:“咦,她不留守吗?”
欧拉:“你们不知道吗?她母亲病危了,所以她才急着回去。”
方彧和陈蕤对视一眼,各自一愣。
方彧:“病危了?”
陈蕤:“她有妈?”
欧拉随口说:“啊,是——前几天裴提督找我借钱,我不想借,结果人家是为了卫澄。”
“我就来了奇怪,卫澄这小姑娘不赌不嫖也不打扮,连衣服都就那么几件轮着穿,怎么一天到晚穷得当裤衩一样,还要管裴提督借钱了呢?”
“一问才知道,她母亲一直有基因改造后遗症,病了很多年了,花钱如流水吊着命——”
“你说这样也真是磨人,只要有钱吊着,人就好好的,似乎也不不能没良心地放弃。但话说回来,谁家有那么多钱填这种无底洞啊?”
方彧和陈蕤再次对视一眼。
欧拉忽然惊叫一声,捂住嘴:
“完蛋了,裴提督当时疾言厉色下军令禁止我说出去的!好妹妹们,你们可千万别再告诉别人了——”
什么都交代了,联邦军部的八卦之心忽然想起军令状来了。
方彧和陈蕤第三次交换目光:“……”
陈蕤悠悠说:“哥,裴提督居然觉得军令状能让你闭上嘴?”
裴行野带着少部舰队入港,似乎代表着多日以来的风波平息。
桑谷的居民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网络上乱七八糟的谣言数量急转而下。
虽然还有好奇心旺盛的网友纠结不已:
“究竟有没有人知道,那天为什么首都上空出现大批舰队啊?”
“我以十年军迷身份赌基友十年单身,那艘白色星舰绝对是女死神号,是陈准将突然跑回来了——具体原因十分可疑,可以蹲一波后续提衔or被迫退休军官名单。”
但更多的人对此失去了兴趣,“即使有阴谋,等披露就好了”,便转头把此事忘掉。
裴提督抵达的桑谷的当日,就独身赶赴银联大综合医院。
方彧则在陈蕤的聒噪下鼓起勇气,跑了趟阵亡军人保障局,领到了自己的那份“阵亡军人家属抚恤金”——
首份是八万星币丧葬费,此后一个月三千星币精神抚恤金。
陈蕤大惑不解:“这么点钱,能干什么?”
方彧垂下眼,看了看骤然增长的星币余额,轻声说:“……陪我去趟医院吧。”
“看安达吗?我不去。不喜欢去医院,一闻消毒水味就想吐。”
陈蕤抱着胳膊:“再说了,裴行野不是在那里吗?哪有你插得下去的份儿?”
方彧幽幽说:“不是,我得去检查一下量子兽。我怀疑我有病。”
在陈蕤质疑的目光中,她吞吞吐吐:“……我之前的量子兽不长这样的。”
陈蕤:“你这变得不挺好的吗?这叫进化。”
方彧痛心地说:“不好,太不方便了。之前我的小鱼正适合当小夜灯,现在这个傻大个,简直什么用也没有,还长藤壶。”
陈蕤:“……”
可惜,量子紊乱与异常科的医生小姐和陈蕤持有相同观点:
“应该是受到大剂量辐射的缘故吧——你这不变得挺好吗?这叫进化。”
“变回去?从蓝鲸变回小银鱼去?——哦我亲爱的,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
方彧黑着脸走出诊室。
陈蕤抬起头:“怎么样啊方阁下?”
“浪费我八十块挂号费——这边不建议人工把量子兽往小了诱导。”
方彧说着把挂号单扔进垃圾桶。
陈蕤看着她,笑了笑:“我说吧——那上楼啊?”
方彧一愣。
陈蕤站起身,悠然摆弄着一只手套,笑嘻嘻说:“我打听到了,卫澄的母亲在28楼病房。”
方彧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算了。”
她颓然耸肩:“我心里想什么,这么容易上脸的么?”
陈蕤和她并肩走过层层楼梯。
“你太没有情调了方彧,”陈蕤说,“或许不是你上脸、我下头,而是咱们心有灵犀。”
方彧将八万星币一股脑转进了卫澄母亲的治疗卡里。
“您真的不留一下名字吗?”
护士小姐对这种做诡异的行径大为困惑:“不留名字的话,对方是无法知道您是谁的……”
方彧连连否认:“不留了不留了,请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的任何外貌特征——我们是同事,如果叫她知道,那就太尴尬了!”
说完,她落荒而逃。
陈蕤啧啧称奇:“做好事不留名,你这种举动倒很符合一种古典主义的高尚品德。”
方彧不吱声:“……”
陈蕤继续发挥:“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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