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瞪着汉密尔顿:“上校,我还没说完呢。”
汉密尔顿回过头:“中尉, 我与方上校说话, 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
方彧:“上校, 谁插谁的嘴呀, 让她说完。”
汉密尔顿撇撇嘴,转过身。
帕蒂憋着一口气:“叛乱的公国军有1000艘星舰,可我军只有不足400艘,数目和火力强度都相差甚远。而且,大公国如果发动动员, 随时可以扩充兵力、收编商船, 我们就没有这个能力了。还有一点, 公国本地就有补给, 我军的补给线却很长……”
方彧点点头。
汉密尔顿:“所以呢?”
帕蒂:“……所以, 所以,我觉得很、很有挑战。”
汉密尔顿大声说:“废话啊。”
话音未落,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帕蒂愤愤道:“……你们倒是说有用的话来?你们能怎么办?”
汉密尔顿转过头:“阁下,良药苦口利于病,下官倒不得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了。”
方彧:“啊,那很好,说吧。”
“刚刚中尉也说了,两边实力相差十分之悬殊,更何况公国的将领都是从军有年的宿将,经验丰富,而您……”
汉密尔顿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我们可都是有妻有子,领一份工资能细水长流才好,可不想拿一笔层层剥削、几经克扣的抚恤金啊。”
几人互视一眼。
这老山羊胡,这话怎么不中听?谁愿意拿抚恤金啊,也没两个钱。
可这“不想死”和“投了投了”之间,也不能离得那么近,一个大跳就过去了吧。
方彧忙拉下脸来,努力装出一副凶相。
“上校这话是什么意思?”
汉密尔顿冷笑:“下官是说,如果是一位有资历有能耐的将官就罢了,可是您,就不能怪下官等自作打算了——”
方彧眨了眨眼。
——汉密尔顿这是仗着属官们大多和他穿一条裤子,挟众相逼,欺负她光杆司令一个,要搞下克上。
她打《破晓黎明》时,也经常如出一辙地让杜邦推翻谢诠。
方彧将手从桌子下伸出,按在桌上。
咔嚓。
量子枪与桌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汉密尔顿猛地站起,也按住枪:“方上校,你是什么意思?”又以目示意众人。
还没等他的眼色使干净,门猛地被破开——
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冲了进来,黑幽幽的枪口一晃,已将众人团团包围。
众人一惊,有人惊呼起来。
为首的洛林从机枪后探出身子,一推勒住下颌的带子,歪了歪脑袋:
“上校呀上校,您犯了大错误。别看这位阁下身形娇小,一旦逼得她喷出毒液来,那可是真要人命的哟。”
洛林的语气抑扬顿挫,随着“要人命”的字眼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方彧举起一只手,有点无奈地苦笑:“洛林少校,你拿枪就好了,为什么又要恐吓他们?”
洛林飞快地承认错误:“下官有错。”
方彧转过脸,比个手势。士兵们枪口齐刷刷一转,一起对准了汉密尔顿。
余人见状,本能地松了口气。
汉密尔顿四顾,有些慌乱:“?!”
这时,方彧又轻声说:“各位,我想留汉密尔顿上校单独谈谈——带他们出去。”
说完,大门再度开启。
虽然仍在方彧亲兵的枪口控制之下,在外总比在屋内强。
众人巴不得一声,战战兢兢地起身离开。
“呼,呼……”
汉密尔顿见门再度紧闭,机关枪密密麻麻对准他的头颅,已经知道方彧的用意,呼吸急促起来,猛地便要拔枪。
洛林神色一凛,一脚踹过去。
汉密尔顿枪支脱手,被洛林反手勾起,在手中一掂量——
洛林咧嘴一笑:“枪,不错。人,不行。”
汉密尔顿颤声道:“方彧,你好大胆子,离了奥托没有多久,你、你就要杀奥托派来的属官吗?!这种行径,即使战胜,你、你怎么敢?”
“谁要杀你了?闭嘴。”
方彧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堵上嘴,关起来。”
汉密尔顿:“???”
他眼睁睁看着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放下枪,从背后掏出绳子、锁链和抹布来——
他还要呼叫,洛林早已上前,亲自替他塞住了嘴,又绑了个结结实实。
洛林颇为优雅地吩咐:“喏,开门吧。”
几个士兵上前,方彧背后的一扇小门被打开。
士兵们七手八脚,像抬棺材一样抬着他,往里一扔。
“?!!”
他忙想往外爬,可却撞到了什么硬物。抬头一看,睡眠舱的玻璃盖已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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