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闹脾气——我说我没有,是因为我已经订婚了。”
方彧一愣:“?”
他什么时候订婚了?不记得他说过?
还没等方彧想起来谢公子手上到底戴没戴过戒指,盘踞在头顶的疑云已然轰然消散,变作一声炸雷,炸响在她头顶。
谢公子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推:“这是我的……未婚妻。”
方彧:“??!”
方彧呆呆立在场地中,感到自己像烤炉里的呆鹅,千万道目光360°炙烤着她的脸颊。
她听到众人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家的女儿?没见过啊……”
“哎,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过气的网红吗?就那个拿书拍舰长的!”
“平民子弟啊,小谢也是的,虽然攀不上高枝,也用不着这么委屈自己啊……”
“他没有量子兽,也不算委屈吧。”
方彧勃然大怒,转过头:“!你特么——”
谢相易咳嗽得脸色苍白,像是要晕倒一样。
方彧深吸口气,拉着脸转回头,冷笑道:“……啊,是,我是。我不但是他的未婚妻,我还是贫民出身的心机女,上位完全是看中了他奇货可居。”
大厅里的男男女女再次嗡地炸裂。有人拿出扇子,有人掏出嗅盐:“我的天啊!”
方彧忽然发现,刚刚把一潭死水搅动得满天掉鱼的飓风本身,此时却置身事外。
——陈蕤一脸看热闹不嫌乱子大,旁观了整场好戏,忽如梦方醒般,真诚地困惑道:
“咦,谁告诉你们我是在向那个男的表白了?”
嗡嗡叫的大厅内再次一团死气。
方彧:“……?”
陈蕤歪头看着她,弯着眼笑,但眸光很冷,像月夜下的刀光。
她无辜摊手:“我是在问那位黑头发、脸和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的小姐。”
方彧:“……”
她不知道陈蕤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反正她现在有点精神不大稳定。
方彧忽然想看看谢相易的反应,于是转过头。
谢公子脸色忽红忽白——看起来,陈蕤把他当猎物,他很生气;陈蕤不把他当猎物了,他还是很生气。
陈蕤礼貌地征询意见:“方小姐,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方彧:……城里人玩得太花了,她想静静。
片刻沉默,她转身就跑。
不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式的欲拒还迎,方彧是真跑。
她用在学校体测时都没能爆发出的速度,一杆子冲出了大厅。
“呼……”
其实,她不相信陈蕤是真的向她示好,一开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冲着谢相易去的——
只不过后来看到局势演变得很有意思,她又当场反跳,让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一点。
或许,谢相易、方彧还是小猪佩奇,她都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只是她爹的心肌梗死程度而已。
谢相易:“方彧!”
这人身处舆论中心,第一反应是拉旁边人下水分担火力。在小学就是“老师,我讲话了,可方彧同学她也讲话了”的货色。
方彧回头怒道:“你还追出来干什么?”
谢相易张口结舌:“我……”
这时,背后响起一个慵懒愉快的声音:“方!小谢!”
两人同时一僵。陈蕤居然也溜溜达达跟了出来,一副风吹浪打、闲庭信步的悠然姿态。
谢相易上前一步,压抑着怒火:
“您怎么敢——怎么还有胆量出现在我面前?”
看到谢相易的眼神,方彧毫不怀疑——如果陈蕤不是什么部长的女儿的话,那今晚一定逃不脱被小谢公子关进扫帚柜的命运了。
陈蕤不以为忤:“啊,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谢相易声线冰冷:“您让我心情如何并不重要,您给我带来的实质性麻烦才更重要——虽然您在这里,也不会让我心情愉悦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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