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疑钧奕想不起来并不是因为他身处幻觉而想不起来?”当时谢昱这样问周之谨。
“不错,他可能遭遇了迷药或者别的什么而彻底失去了意识,所以这段记忆才会是空白的。”不然凭他的催眠手段,不至于一点信息都问不出来。
“他说他醒来的时候就在外面的长凳上,我去超市接他是打车过去的,那个超市很偏僻,足足用了四十分钟的车程。”谢昱回想道:“但是钧奕如果从酒店过去,是能走得到的。”
“你说的超市和公园警方都调查过了,而事实上若是从袭击张莹的巷子走,也能走到。”周之谨说。
“看来他们把什么都考虑到了……”谢昱喃喃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了?”
“嗯,除非向他下手的人说出真相,或者有人证明当晚在这些以外的地方见过他,否则这件事我们不可能从席钧奕身上得到答案。”周之谨说。
谢昱尝试继续联系陆明,并且时常关注陆明在各大平台上的账号,然而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谢昱很难说清楚他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认定的好兄弟,原来是有目的接近的他,还将他的至爱推到悬崖底,仅仅用“识人不清”根本无法形容谢昱心中复杂的情绪,这段时间他空下来就会在网上翻阅各种关于“间谍”的资料,他知道有些人是为钱为利,可有些人也有迫不得已的成分,就好像他自己,如果他选择了将u盘交给对方,那么他也是被胁迫的,并非自愿成为卖国贼。
毕竟他认识陆明已经超过十年了,跟席钧奕是一样的年头,他根本不愿意接受陆明是那样的人,他觉得自己不至于如此没有眼光,错看一个人到这样的地步。
思绪纷乱至极,谢昱失眠了整晚。
清晨席钧奕醒了过来,他趴在谢昱身上睡觉安安稳稳的,一动都不会动。
医院里都起得早,席钧奕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六点不到就醒了。
而事实上,医院里整晚都不见得安静,早上五点多就有了人声,谢昱最近心思重,根本就睡不好。
席钧奕抱着谢昱美美地一觉睡醒,睁开眼的时候,就在谢昱唇上偷亲了一下。
谢昱临到清晨才稍微睡了一下,睡得不沉,被席钧奕一亲就醒了。
“早安!”席钧奕冲谢昱露出笑脸,谢昱也下意识让自己对席钧奕露出笑容,只可惜心之所至,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怎么啦,你好像不高兴?”席钧奕很是敏感,凤眸直瞅着谢昱不放。
“没,刚才做了个噩梦。”谢昱说。
“抱着我睡你应该做美梦才对呀!”席钧奕捧住谢昱的脸,不解地道。
“我哪里是抱着你睡,分明是你压着我睡。”谢昱说。
“那难怪你会做噩梦。”席钧奕嘀咕。
也幸亏席钧奕如今好哄好骗,对谢昱的话不疑有他,还补充道:“就一晚,今晚不压着你了,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谢昱淡淡笑了,推了推身上的人,他被压了一整晚,半边身子早就已经麻了:“起床吧,你先去洗漱。”
“哦。”席钧奕乖乖从谢昱身上爬了起来。
有谢昱在身边,席钧奕的话也多了,跟护士炫耀:“他是我的法定监护人,我们在瑞典领过证的。”
跟新病友嘚瑟:“这是我家属,以后他都会陪着我。”
跟查房医生介绍:“这是我家谢昱,他在身边我的精神很好,睡得也好,以后都不用吃药和打镇定剂了。”
不到半天,整层病区都知道新来的病人是带着家属一起住了进来,知道他是因为强制医疗进来的,不知道的还真要误以为他是来这里度蜜月的哩。
不过不得不说,谢昱进来后,席钧奕的状态不要太好,这都不用做测试,用眼睛看就能看得出来。
精神病院的日常作息非常规律,有一张安排表,只要对照时间,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护士们都听说了席钧奕的事,原本她们将信将疑,但是在谢昱的照看下,席钧奕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精神也比一般病人要好很多,思维也很清晰,就是不怎么记事。
接触过后,她们更倾向于相信席钧奕是被冤枉的。
在谢昱的陪伴下,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阴暗面,他所有的幻觉都是美丽的,好像一个童话世界。
是不是在精神病院对他来说也没有分别,因为他觉得自己目光所及或许都是幻觉,只有谢昱是真的。
在谢昱身边,他就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说。
他对每一位医生和护士都是笑眯眯的,怎么看都是个幸福的存在,有一种他身上的幸福正在源源不断流淌出来感染他人的感觉。
同时谁都看得出来,他和谢昱之间亲密又默契,他们总是黏在一起,谢昱对席钧奕似乎从来都不会不耐烦,这在精神病患者家属身上是很少见的,席钧奕能好到这样的程度,每天开开心心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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