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开门,你再睡一会儿。”谢昱很自然地亲了亲将醒未醒的席钧奕,起身穿衣。
谢昱开门之前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但当他一打开门,发现门外的人是穿着制服的警察,而且不止一个的时候,就有些发懵。
“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证件。”他们出示证书后对谢昱道:“请问席钧奕先生住在这里吗?”
谢昱被如此郑重其事的询问惊得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心中隐约怀着不安,但仍是配合地道:“是的,他住这里。”
“现有一宗伤人案件,需要席先生随我们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伤人案件?”谢昱明显一愣。
“案件发生在前天凌晨三点,这个时间他在哪里?”警察问谢昱。
“他……”
谢昱答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席钧奕在哪里。
“那个时间他出现了幻觉,他……”谢昱没有办法把“他是精神分裂患者”这句话说出口,因为在他心中,席钧奕和别的精神分裂患者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永远都不可能等同起来看待。
房里的席钧奕见谢昱一直没回来,便也披衣下床,走出卧室问:“谢昱,是谁呀?”
他走到门口,就见谢昱回过头看他,他身后还有好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当下便是一愣。
“席先生,前一晚凌晨三点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了什么吗?”
席钧奕茫然。
他当然不记得。
“警察同志,请你们相信我,他那个时候陷入了幻觉,但他在幻觉中从来就没有伤过人,我这里有他所有治疗时候的视频记录。”谢昱在一旁连忙对警察说道。
“无论如何,还是要请席先生去随我们去派出所协助调查。”警察看向席钧奕道。
“警察同志……”谢昱还想说什么,却被警察打断:“请您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席钧奕这下也意识到出事了,他怔了怔问:“发生了什么事?”
“席先生,昨天凌晨三点有一起伤人案件,需要您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周之谨接到谢昱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岛上。
对面谢昱的气息微弱,声音颤抖,好像没有办法呼吸一样。
“周医生,我、现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需要您的帮助,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您了。”
周之谨义不容辞,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谢昱家中,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谢昱的家中一团乱,衣柜门大敞,一部分衣服被扔在床上,一部分在衣柜里。
厨房里水龙头在滴水,碗盘碎了一地。
他进门的时候见到玄关处摆着一个包着泡沫纸的家具,而且大门也没有关。
谢昱蹲在地上捡碎片,手上血淋淋的。
“发生了什么事,谢昱?”
谢昱蓦地被吓了一跳似的,转过脸来。
就见他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见到周之谨,连忙起身,他像是没意识到自己手上都是划伤一样,还以为手是湿的,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去找杯子:“周医生,你坐,我给您泡一杯茶再说。”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杯子分明就在他眼前,他却好像没看见一样。
谢昱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周之谨很容易就能判断出事了,但他需要知道出了什么事。
“谢昱。”他唤了一声道。
谢昱停了下来,有些僵硬地将脸转向周之谨。
周之谨一看就知道他这个状态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他摘下眼镜,看着谢昱。
谢昱觉得混沌中好似出现了一缕光,他猛地一个激灵,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他回过神,也总算回了魂,这一刻他才真正反应过来,是周之谨到了。
“现在,你可以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周之谨重新戴回眼镜,对谢昱道。
谢昱长长吐出一口气,才道:“那,还是去沙发上坐吧,我慢慢跟您说。”
周之谨听完谢昱告诉他的全部内容,对谢昱总结了以下三点:
一、席钧奕没有不在场证明,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伤人,那么询问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但他有精神问题,就算伤人也不会被判刑,只是可能会被送去强制医疗;
二、他会设法去搞清楚伤人案件是什么,并帮忙安排一个律师给席钧奕;
三、以上两点谢昱其实都插不上手。
“你是席钧奕的主心骨,永远别忘了这一点。”周之谨对谢昱说:“尤其在这种情况下,你一定要稳住。”
谢昱闻言苦笑,然后才道:“我知道,我、实在是乱了方寸。”昨天的事他都还没缓过来,这一刻他实在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冷静,尤其钧奕还被带走了,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说实话他连想都不敢去想。
“正常,普通人遇到类似的事都是一样的,你毕竟是文艺工作者,不是法治工作者,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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