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白芷的味道。你陪我去沐浴——后院那座温泉,我们还没有用过。”
叙平生(3)
“疼么?”段折锋问。
江辞月眉心拧起,露水自发间淌入浓眉,又滴在羽扇般的眼睫上,引得他隐忍地闭了闭眼,雪白贝齿扣住了喉间的喘息:“……不算疼。”
刺青。
以特别的法力将印记留在江辞月后腰上。
只是一连串细密的刺疼,与当年龙印盟誓带来的痛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江辞月趴伏在温泉边上,热气氤氲中,身形如暖玉半掩在水中。
段折锋选择的是“无赦”二字,古体字型的最后一划,正没入江辞月后腰隐秘之处,引得他扬起天鹅般的脖颈,局促地鼓动着喉结,向后看了过来。
眼角微微泛红处,是望穿秋水的朦胧和悸动。
段折锋将嘴唇贴了上去,而江辞月温和地接受了这个吻,双臂从热水中撩起,水色携珠玉四溅。
段折锋身上浴袍已彻底湿透,贴在身上凸显出每一道精壮的线条。
他不耐烦地将身后长发撩到后背,如蛛网一般在水面上铺散开来,将他怀中江辞月牢牢捕获。
坏师弟促狭地问:“江辞月,我不在的这几年,你‘那一门功课’荒废了否?”
江辞月还是不会撒谎,老实承认:“房中之术么?全都荒废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劝我研读这个?”
段折锋挑眉看他,还觉有些遗憾。
却不料,江辞月又满面红晕地凑过来,咬了一下他的耳骨,附耳道:“不过,我记性好的很,你提醒我一下,说不定就记起来了。”
段折锋呼吸一窒,低声道:“好啊,小师兄,我帮你全部记起来。”
……
巫山见月,玉华如洗。
段折锋前世时并不懂得如何温柔対待自己手中的俘虏,即便也是在这桃源绘卷里,他只会将江辞月反锁在身下,强迫着他露出不堪承受的表情。
这一次,他已经尽量温柔対待小师兄了。
但……
温柔过了头。
后果……也就是时间久了点。
从江辞月的表情上来看,仿佛比前世还要难熬,甚至将自己手背上都咬出了牙印,嗓音沙哑地恳求他。
段折锋没法听他的,这种时候也结束不了,只能将他从温泉中抱起,回到他们白芷环绕的小屋里。
床褥很快吸满了水分,湿漉漉、沉甸甸;帘帐被揪得一团乱麻,室内清浅的檀香中很快蕴满了其他的香味。
但他们暂时无暇去管。
虽说修行者身体素质出众,可也不是像段折锋这么胡来的。
他们一连几天没有下的来榻,直到最后江辞月累得忘记了双修之法,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等江辞月再次醒过来时,身上已经神清气爽,室内满溢着灵虚香气。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纵容,才会导致这场双修失去了所有克制,而且段折锋甚至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那个混账师弟哪儿去了?
江辞月披上外衣走向外间。
他看到段折锋正身披一件宽松的白袍,坐在窗边的书案上,低头在书册内页写着什么。室外的天光照亮他的轮廓,从英挺的眉峰到柔软的唇角都泛着午后暖融的微光。
他已不是曾经少年模样,甚至是深具威严、说一不二的魔头,但那垂目时的慵懒神态,依旧令人怦然心动。
江辞月将外衣系好,坐在段折锋身旁,将满头白发松散地束在一处——这本不是他一丝不苟的严苛习惯,确实跟段折锋学着犯懒了。
段折锋侧身看了他一会儿,含笑道:“师兄,还疼吗?”
江辞月耳尖一红,带着几分责怪,含糊地答道:“我没事。但你……以后不准专门挑这种时候喊我‘师兄’。”
“怎么了,到现在还是不肯面対事实?”段折锋闷笑着撩起他的发丝,狎昵地嗅了嗅含着水气的白芷香,“小师兄,被师弟睡了的滋味如何?”
他台词很恶劣,不乏来源于前世的恶趣味。
然而,江辞月脸红归脸红,还是要纠正自家师弟:“既然是你情我愿,什么叫‘被睡’?段折锋,那你不如回答一下被我睡的感觉怎样。”
段折锋沉吟片刻,坏笑着说:“——我当年早该从段家直接打上灵犀山,抢了你回来做压寨夫人。荒废了这么多时日,总感觉亏的很。”
江辞月沉默片刻,反问:“你现在就没这么做?”
——也対,这回仙道一群人闯入不周山、魔道的底盘,他还真是从人群中将江辞月直接逮了回来,和强抢也没什么区别。
思及此,段折锋志得意满,流露出反派嘴脸:“好,我果然本性难移。”
江辞月:“……”
书案上,戒尺无风自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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