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听后,还未说话,突然听到风声。
江辞月瞳仁瞬间收缩,法力暴起!
“啪”!
众人只听见一声巨响,只见段折锋身后墙壁中,竟然嵌入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江辞月豁然站起身,声音含着愠怒:“谁在放肆?”
食堂之中,鸦雀无声。
刚才他们说话之间,竟然有一把柴刀凌空飞来,差一点要削到段折锋的耳朵。
幸而江辞月反应迅速,以法力结成护盾,将人保护住。
那把柴刀也就飞旋而出,钉进了身后墙里。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结束。
江辞月余怒未收,袖手一抬,就令柴刀凌空飞回,悬浮在食堂半空中。
他凛冽的双目扫视过四周,所到之处众人纷纷心虚地低下头。
这时,一名农家妇女急匆匆走了出来,在江辞月面前叩拜道:“请江真人息怒!是我家小儿言行无状,惹怒了各位仙长,刚才争执之间一时失手,才会让柴刀飞出去的!”
她紧紧抱住了身边一名七八岁大的男孩,强行按着他的头让他低下头。
江辞月皱着眉,道:“因何事争执?”
新人当中,一位少年也走了出来,有些害怕地答道:“对不起,江大哥,我们喝了点酒,觉得牛肉不够吃,就想让他们再多宰一头……”
“牛肉分明就够吃!”那个七八岁大的男孩突然叫嚷起来,“是你们不肯吃牛下水,非要吃最嫩的肉,才让我们杀牛的!桃源村一共才只有三头耕牛,今天为了你们杀光了,我们以后怎么下田?!”
耕牛,是很多农村里最重要的财产。
大周朝也认为牛乃农本之一,设下律法严禁随意宰杀耕牛。因此新人们平时也吃不到牛肉,在这绘卷宴席中难得能品尝到,当然忍不住想多吃两口。
可是桃源村也是要种地的,让他们杀牛宴客,本来就极度心疼,哪知新人们丝毫不感恩也罢了,竟然还提出让他们多宰一头,当然怒气横生。
归根结底,新人们没有把画中人当回事,桃源人也不服客人们的横行霸道,于是就引发了矛盾。
江辞月听明白事情经过之后,摇了摇头,对新人道:“桃源虽然是桃源,没有天灾人祸,但这盘中餐,依然粒粒皆辛苦。这里的农家虽是画卷中人,但也是生命,你们要尊重他们的辛劳,以后不可以行这种骄奢之举、提这类无理要求。”
新人还有些不服气,小声道:“江大哥,这些只是画里的假人,有什么辛苦的?少了一头牛而已,大不了再画一头……”
“谁告诉你是假人的?”江辞月严肃道,“绘卷本身虽然是画出来的,但其中生命都有三魂七魄。桃源村的村民都是大约七百年前,前朝遗留下来的灾民。当年许多人流离失所、困顿不堪地逃离中州,偶遇了我师尊玄微真君,师尊怜悯世人苦难,便画下桃源绘卷,答应让他们在其中躲避战乱、繁衍生息。如今已七百余年过去,这些灵魂已经习惯了桃源的生活,不愿意离开绘卷,于是代代在其中轮回转世。”
“啊,竟然是这样……”新人听后,知道自己理亏,忙低头道歉,“对不起,江大哥,我不知道他们都是真的人。”
江辞月扫视了新人们一眼,道:“你们都要记住:天地万物之中,唯有生灵魂魄,是修行者无论如何也不能染指、伪造的,此天道禁令也,所以一切生命都值得敬畏。修行之道永无止境,但就算修成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漠视其他生灵。”
众人纷纷低头应是。
江辞月最后道:“既然已经认错,那就领罚吧。”
“啊?”
江辞月面无表情,祭出师门法器——戒尺:“我身为你们的接引人,虽无教养之责,但也有约束之理。参与闹事之人各领三十戒尺,并禁足、斋戒十五日,面壁思过;我自己疏于教导,未能及时阻止,也陪你们禁足。”
众人心服口服,都只好低头领罚。
在新人们惨叫着挨打的时候,另一边的桃源村人也肃立一旁,像是很信服江辞月的威严,不敢说话。
少顷,江辞月又来到他们这边,看向那个男孩道:“是李家的孩子?”
“是……”李家的妇人低头说。
江辞月点点头,对男孩道:“虽然是他们有错在先,但你也不该以柴刀相要挟,此举太过危险。如果我不在这里,是不是当场血溅五步?”
妇人脸色发白,不住道歉:“对不起,仙长大人……”
男孩却有些倔强,在她手下不住挣扎:“放开我!我没错!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村里,凭什么还要我们招待他们!说不定是外面桃花林里生出来的妖怪,每隔十年都要来索取供奉,吸我们的血!!”
桃园村人听到他这么喊,脸色都是剧变。一个壮汉上来,捂住了男孩的嘴巴,讪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孩子还小,失言了……”
男孩狠狠咬了他一口,继续喊道:“呸!我还是你爷爷呢!我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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