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了!奴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害人了!”
江辞月听见它求饶,眉头微皱,一边继续提防,一边说道:“即便自首,也有应受的惩罚。在此殿上,你当受五十殿杖;待返回阳间之后,你必须前往官府自首,并将掠夺来的一切如数归还!如此才可避免魂飞魄散的结局,听懂了吗?”
蔡氏浑身发抖,伏低身子道:“明、明白了。”
江辞月看了一眼堂下另外两个,又说道:“段旻,你虽为凡人,但是却助纣为虐,明知妻子是妖类,仍然与之为伍,只为谋夺段府家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当杖二十,同时散尽家财,用于积攒功德。”
段旻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闻言一个劲地磕头:“多谢阎王爷饶命!多谢阎王爷饶命!小民一定照办!”
接着,江辞月看见了那只小鸤鸠——
段玉廷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眼看母亲顶不住了,自己也显出了雏鸟原形,却是飞都飞不起来,躲在阴影处吓得尿了一地。
江辞月蹙眉道:“你年纪尚小,却已经作恶颇多,就罚你杖三十,与你母亲一同自首,将一切原数奉还。”
段玉廷讷讷不敢说话,扑通倒在地上。
片刻后,一排纸人队列而出,将三个受审的犯人拖到旁边,开始打殿杖。
此杖也不是真的木棍,而是江辞月从师门带出来的另一项法器,名曰“戒尺”,一般是用来给不听话的弟子打手心用的。但这法器妙就妙在,打下去不会伤及肉体,只让人觉得疼痛难忍,而且经久不消。
一时间,三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殿。
等刑罚完毕,纸人又将三人拖出了大殿,原路送往段府的主屋。
此时,堂上的江辞月略松了一口气,看向段折锋,解释道:“这鸤鸠功力不浅,如果直接动手,只怕它背水一战,我在争斗之余,很难确保你周全。现在先小惩大诫,吓唬它一番,让它自行归还段府家产,等它吐得干净了,吸来的功德散尽,实力必定大减,就可以设法制服。”
段折锋却没有在意这个,一手支着下巴,慵懒道:“江辞月,你闻过炸鸤鸠的香味吗?”
“嗯?”江辞月有点茫然。
“听说功力深厚的妖怪,下了油锅也很香。”段折锋笑了笑,“想想就饿了。走吧,我请你吃午饭。”
江辞月:“我打算留在段府查看——”
“用不了多久。”段折锋打断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笑容缓缓加深,“且耐心地等一等。”
窃非命(6)
天色大亮。
段府却一片兵荒马乱。
一家之主段旻惊醒之后,在床上翻滚喊痛,叫来大夫查看,却不见身上有任何伤口。同时床边还放着一张按了手印的认罪文书。
段旻一见文书便脸色煞白,不听任何人劝阻,叫嚷着安排了轿子,直奔奉都衙门,然后亲自敲响登闻鼓。
等奉都知府出来时,只听见段老爷惊天动地地叫道:“我要自首!我要自首!段折锋是我害的,我要归还段府所有的产业!”
身后有仆人大惊失色,拉住段旻道:“老爷,您失心疯了……”
啪。
段旻回头就是一个耳光刮了上去,脸色因为疼痛和怒火而扭曲着,大叫道:“我看你是想害我下地狱!畜生!别拦着我,我要自首啊!!”
有机灵的仆人眼看段老爷情况不对,快跑着去找夫人蔡氏,想要她出面拉住段旻。
然而,同样惊醒的蔡氏,却一大早就拉着儿子段玉廷来到家庙之中。
家庙里供奉有段氏两位已故先人的排位,平日里蔡氏因为心虚,并不会踏进来一步。今天刚走进一步,就觉得其中阴冷无比,隐隐有血腥味,仿佛里面曾经经历过一场激烈战斗。
——那狐妖至今未归,难道说就是被段氏亡魂给杀了?还是已经被阎王收走?
蔡氏不敢多想,匆忙点了三炷香,上前一步打开机关,看向那灵位后面露出的特殊布置。
只见在那灵位后面,竟布置着一个小巧阵法,阵法当中盘旋着一块寻常人不可见的纯黑色玉牌。随着机关打开,玉牌上不断涌现的魔气扑面而来。
刹那间,家庙上空黑云笼罩,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霆,惊吓了方圆百里之人。
蔡氏一咬牙,恭恭敬敬地将玉牌从阵法当中请出,阵法随机黯淡破灭。
当玉牌被蔡氏收入袖中的那一刻,它脸色煞白地吐了一口血。
与此同时,段府上空的黑影发出一声惨叫,消弭于无形——段府紫金色气运登时再没有阻碍,冲天而起,驱散了府内一切阴霾。
这玉牌就是蔡氏用以窃取气运的魔器。
现在它取走玉牌,自身也同样遭受重创,看向儿子道:“快走!万万不能让使者发现!”
母子两个除了玉牌什么也不敢拿,惊慌向家庙外逃去。
但是走到门口,蔡氏却怎么也迈不过那道门槛,仿佛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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