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也没关系……”他喃喃,右手覆住辛戎佯作掐他脖子的手,带着辛戎稍一使劲,倒真往自己脖子上掐了。就在辛戎瞪大眼的瞬间,他侧脸,急促地吻住辛戎。这次,辛戎没有闪躲……或许还是没来得及。
他们就以这样一个诡谲的姿势接起吻来。窒息而激烈。
你是我认识的,最拙劣的骗子。在吻的间隙,辛戎含糊不清地说。
盖恩斯员工大会,当天。
尽管天色已亮,但城市还未真正苏醒。清晨下了点儿雾,一个戴棒球帽的高个男人领着几个人跳下车,在薄雾中穿行,最后驻足在盖恩斯大厦前。
巡逻的保安贼眉鼠眼地将一张通行卡塞进他手中,嘱咐他,老兄,动作尽可能麻利点儿,别磨磨蹭蹭的。
戴帽子的男人点点头,带着同伙鱼贯进入大楼。在他的指挥下,兵分两路,开始行动。
一行人在楼层里摆放着什么设备,另一行人去了一个看起来像直播后台的地方,掏出笔记本电脑,与主控设备接通,屏幕亮起蓝光,出现代码,代码在键盘敲击声中变换,像在更改着什么权限。
他们训练有素,仿若一只只敏捷的工蜂。
兰迪摆好了最后一个音响,将棒球帽掀掉,露出一双乍看之下,冷静无情的眼。他站在玻璃围栏前,把视线转向楼下——还昏暗着的舞台。看了一会儿,别在腰间的无线电响了,他拿起来,与对方沟通,做最后的确认,确保万无一失。说完“over”后,兰迪的唇紧抿,抿成了一道深不可测的线。
行动顺利结束,这群人错开时间,一个一个出了盖恩斯大厦,雾气已散,他们分别消失在明亮的阳光下,汇入街头人流。
蜜雪儿有些忐忑,她手按在胸前,两条腿并得老拢,背微佝,像一只缩着的乌龟。时间到了,她被公关引向演讲台。深呼吸几下,装作斗志昂扬地上台。
昨天,她在花园里被一枚破璃碎片划破了膝盖,立马就流血了。好在出血不多,没几分钟就凝固了。她担忧,丈夫建议她去打破伤风。她认真检查了一遍血痕,作罢。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坏的预兆,可她必须说服自己,把今天当作良辰吉日。
她用指尖轻碰话筒,嗯,收音良好,然后展开手中的演讲稿。向台下打完招呼,响起掌声,她才稍稍放下心。
她用了自创的开场白,带点幽默。台下也十分配合地响应起笑声,她猛地增加了自信,吐字慢慢流利起来。
讲话渐入佳境,她引导众人看向自己身后的大屏幕,展示即位后,她将领导的新项目。新项目聚焦在人,尤其注重人文关怀,与弱势群体福祉。当然,先礼后兵,在后面,她还会提出“健康”的建议,少不了对核心部门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文稿演示不是她编写的,但大框架是她搭建的,下面的人按照她意思去呈现成品。
她声情并茂地念了几张图文之后,突然,舞台上方的灯光闪了几下。紧接着,整个会场猝不及防陷入一片黑暗中,人们骚动起来。
蜜雪儿站在台上,一片茫然。待她反应过来,用话筒询问工作人员到底怎么回事时,灯光倏地一下,又回来了。
公关来到她身边,告诉她,只是出了点小状况,要她按部就班继续。
她点点头,抚了抚发鬓,准备再度开讲。
这时,一阵激烈的金属摇滚乐,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主唱撕心裂肺的呐喊,嗡嗡的直逼耳膜,似乎要掀翻人的天灵盖。
她愣住,粗俗下流的歌词卡住了她的声音和思维。没一会儿,摇滚乐声渐弱下去,大屏幕上的演示文稿,不知何时被替换了,此时播放的另有内容。
画面清楚得聚焦在一个个举牌示威的人脸上,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人,都在抗议,抗议盖恩斯对性丑闻的敷衍塞责。
他们将达隆等一众高管的名字用红色的油漆写了出来,划上巨大的叉。像审判的十字架,倾斜在上。
然后,画面变成了一段段采访剪辑,是那些受害者们,她们脸上打着马赛克,哽咽诉说着噩梦,有不少人说到一半,几乎说不下去,要暂停录制。她们的年龄,也没那么统一。
画面又切回了反对盖恩斯,上街的游行者们身上,他们有不少人是教徒。他们接受采访说,我们给予脆弱者力量,信仰上帝的人就会获得力量,拥有天使的翅膀,重新振作。
视频的剪辑手法煽情而专业,使盖恩斯罄竹难书。
“什么?我就不相信当初没有你情我愿的成分在,这些女孩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换我的话,要是不能忍受,当场辞职……当年没犟得像头驴,现在倒成驴了!难道要把生活里做出的一切判断错误,都归咎给别人吗?”
谁偷录的?她和达隆之间的谈话。
“人是没什么道德论调的……道德和负罪感都是针对弱者的,一旦你上去了,别人够不着你了,你就没有恶名了……”
就连手机通话也录了下来吗?看来犯人昭然若揭。
画面配合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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