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还挺深,都查到玛丽医院去了。”
祁宇心里咯噔一下,立时明白事情严重性,干巴巴问:“是谁在查我?”
汪泽笑了下,“我要是没搞错的话,是我最近认识的几个后生细仔,你也见过,就那次慈善晚宴,我还介绍过你们认识。哎……”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这是老糊涂了,怎么看人还看走眼了呢?奇啦,他们在我面前装相,阿谀巴结我,我还以为单纯冲着我钱来的,私底下却大费周章查你,这是干嘛……”
祁宇强装镇定,盯着汪泽,不太确定他话里是否意有所指,但如果没猜错的话,查自己的不会有别人,应该是……
汪泽勾勾手指,示意祁宇靠近。祁宇犹疑地凑过去,他低声向祁宇下达指令。祁宇慢慢脸色变得卡白。
吩咐完毕,汪泽朝祁宇挥挥手,像赶一只家畜般,让他走。祁宇走到门口,被汪泽叫住。
“祁宇,”汪泽笑得更深了,同时做了个抹脖子动作,“不要留有后患。”
周末,申豪拉辛戎去参加派对。这派对恰好在兰迪下榻的酒店举办。
申豪装作不经意地问辛戎,查得怎么样了。
辛戎笑而不语。隔了片刻问,怎么,你下定决心,打算帮我咯?
申豪笑,忽然转移话题,“哇,我喜欢的曲子。”然后垂眸,朝辛戎屈膝,伸出一只手,像是要邀他跳舞般。
辛戎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一只手从身后搂了过来,将他领到了一边。
待申豪抬眼,发现辛戎消失不见。扫了一圈,辛戎站在角落里,似笑非笑看他,身旁还多了个虎视眈眈的大个傻嗨。
申豪挑衅地朝兰迪瞪回去。愤愤不平扭头,变脸似的转换笑容,向路过的一位女士邀舞,对方笑笑,在灯光暗下去的一瞬,握住了他的手,一块进入舞池。
灯光再度变亮时,有一个大胆的女孩向辛戎走过来,眼神殷切,目的昭然若揭。她与辛戎攀谈得热切,但没一会儿,就被兰迪紧逼的目光,给吓退了,仿若夹着条尾巴逃跑。兰迪朝周围看,发现有许多人都注视着他们这边,有男有女。当然,全是因为辛戎。他的脸,愈发不悦地拉下。
辛戎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哈欠连天。兰迪像门神一样杵着,旁人哪敢靠近他分毫。意兴阑珊观察完舞池里的红男绿女后,他决定打道回府。离开派对时,申豪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要跟他一块走。
兰迪没理由挽留辛戎,情非得已,送他们离开。
叫的出租车来了,辛戎边说拜拜,边亲昵地捏了下兰迪的脸颊,十分随意且自然,就像他曾做过了千百遍一样熟稔。兰迪一顿,有些震惊,还没回过味来,申豪就迫不及待拉着辛戎钻进后排。
兰迪站在路边,指腹反复抚着被辛戎捏过的地方,目光像生出了根须,长在逐渐远去的车尾上。
突然,几辆摩托车轰鸣,夹超拦下了出租车。摩托车上,戴着黑色头盔的人,点燃了什么,朝出租车使劲扔砸。他们训练有素,行动完毕,神出鬼没地一脚油门,调头跑了。
夜色如铁,那些东西,像燃烧的陨石雨,划开宁静。
兰迪有一阵恍惚,似乎听见有人在惊恐着尖叫,着火了,着火了。
燃烧瓶。砸在车内车外的是燃烧瓶。
黑烟飘了过来,吸进肺里,血液倒流,发热,他被呛得回神,撕心裂肺地喊“杰温——”,身体明明已经抖成一团,仍拔腿向起火的车奔去。
有好心人想拉他,告诉他会爆炸的,赶紧逃吧。却无意中瞥见他充血的眼,还有青筋直爆的脖子,生生被怔住了。里里外外,他似乎被某种狂暴、绝望给浸透了。他用肩膀顶开对方,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兽,扎进了滔滔火焰里。
作者有话说:
香港第一例肝移植成功的手术室在91年玛丽医院完成的,患者存活了五年,所以92年借用这个案例,应该不算超时空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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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羚指甲抠进掌心,声线颤抖,“还活着吗?”
“活着,羚姐!”阿吉在电话那头像是怕她不相信,又着重强调了一遍,活着。
她握着手机,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浑身瘫软下来,缓缓蹲到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把医院地址告诉我。”骗人的,那上上签。想到这儿,她顿觉荒谬,把脸埋进膝盖之间,忍不住呜呜哭了。
赶到医院,见着阿吉,连忙问:“戎戎呢?”
阿吉对这个名字陌生,愣住。反应了两秒,开口,“老板他”
才刚说几个字,她毫无预兆地趔趄了一下,似是脚底发虚,差点跌倒。阿吉眼疾手快扶住她。阿吉说,人都等在手术室外她不等他说完,紧紧拽住他胳膊,要他立马带路。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各个面色不虞。指示灯亮起,显示正在手术中。
辛羚面色苍白,脑子里一团混乱,手狂冒汗,死死抓着阿吉,实际上已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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