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习冲到一半,忽地停住了脚步,眼神躲闪,虚张声势道:“你等着别走,我叫人来收拾你!”
说着,他就拽上他哭哭啼啼的娘,转身就跑出了铺子。
那对母子灰溜溜走了,一场闹剧也结束了。
刘发走过来拍了拍邱鹤年的肩膀,他媳妇叹了口气,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回去的路上一时间气氛消沉了许多,牛车刚进村子,雨点就掉下来了。
邱鹤年和刘发夫妇两匆匆忙忙道了别,拉着清言下了车,两人护着怀里的东西,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进了家门,身上的衫子都浇得半透了,倒是不冷,就是黏在身上不舒服。
邱鹤年把东西放下,就拿了布巾给清言,让他赶紧擦头擦身。
他自己则脱了湿透的外袍,去外屋点火烧水去了。
柴火干,火烧的特别旺,不大会锅里的水就响边儿了。
邱鹤年把浴桶搬出来,舀水一遍遍清洗倒掉,弄好之后,水也差不多开了,他把浴桶搬进里屋。
屋里,清言头发擦完了,散着垂在肩背上,身上则裹着个单子,正坐在床边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见邱鹤年搬了浴桶过来,他起身就要帮忙,被对方用手臂挡了回去,“前阵子刚生了病,你别再凉到,坐那等着,不用你。”
清言就只好又坐回床边,看邱鹤年干活,看着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走神琢磨去了。
水弄好了,邱鹤年照例让清言先洗。
清言这时才回过神来,邱鹤年想和以前一样去外屋等着,却被他开口叫住了。
“鹤年。”清言轻声道。
邱鹤年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去,才刚看清,眼睛就微微睁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清言身上的单子落了地,底下什么都没穿,只穿了那件新买的“邱鹤年很喜欢”的抹肚。
邱鹤年以为这件抹肚起码遮住了半个脊背,如今穿上了他夫郎的身,他才发现,这件抹肚后面多的布料,兴许就是从前面裁剪下去的。
天还没黑,清言到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用白生生的手臂半挡不挡地遮在身前,双眼水润润地轻声问道:“你不是喜欢吗?”
邱鹤年喉结滑动,重重地回了个“嗯”。
清言嘴角含笑,“还没下过水呢,怕你着急,就先穿给你看看,一会正好洗澡,把它也洗了。”
邱鹤年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声音微哑语速加快道:“我看过了,你先洗,洗好叫我。”
他想走,可清言又叫住了他,这回叫的是“相公”。
邱鹤年又停住了脚步,听见他那“要人命”的夫郎,用软软的语气道:“先先后后的多麻烦,我们一起洗得了。”
邱鹤年额头的青筋要爆出来了,他闭了闭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倏地回过身,大步走到清言面前,手掐在他柔软的腰侧,声音低沉带些威胁意味地道:“你是想怀孩子了吗?”
清言仰头看着他,连忙否认,“没有,我还没做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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