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溪觉得自己的人生还真是悲哀,应付完老大应付老二,好不容易老二应付完了,好嘛,又来了个老三,他跟这梁家,算是杠上了。梁家这小少爷跟他两个哥哥都不同,看着一股子傻气。古月溪刚刚签了卖身契,出门的时候心情不佳:“吃饭不用挑太好,就城东新开那家日料就行。”
梁昱本来都要开车了,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后座的古月溪。那家店一顿饭的价格可以抵得上他一个月的零花钱,问题在于,就在半个月前,他为了弥补心里的那一丝丝愧疚,把自己的所有积蓄全都贡献在了医院。
古月溪瞧着他:“怎么?”
梁昱想了想,委婉道:“你看,这第一顿饭,我亲手给你做行吗?我手艺还不错。”
古月溪:“……”
“你想练练他?”病房内,蓝楚忍着笑,刚刚梁昱那副怀疑又不敢怀疑的样子,着实有点可爱。就是不知道他这小暴脾气能在古月溪手底下坚持多久。
“他总不能一直在温室中长大。”梁渭掀了被子,艰难地坐起来,“扶我一下。”
蓝楚立马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想把人重新按回去:“医生说还不能下床。”
“再躺下去我人就要废了,不出门,就屋里走走。”梁渭的语气罕见得有些可怜,带着丝祈求。
蓝楚什么时候听他这样说过话,心一软,只好去扶他。
梁渭下了床,但是脚沾地的那一刻,双腿好像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还好有人扶着这才没摔到地上,腹部的伤隐隐作痛,梁渭脸色顿时煞白,硬是强撑着没哼一声,他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
蓝楚能感受到梁渭的手臂在颤抖,他听出对方呼吸变得急促,蓝楚用全部的力气把梁渭重新塞回床上,用双手压着他的肩膀:“别动!”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就这么一下,蓝楚出了一身汗,梁渭几乎使不出一丝力气,情况比预想中还要严重。
“看来恢复得需要一段时间了。”梁渭平复了呼吸,笑着说道,语气仍旧轻松,“过段时间我得回云潭。”
“嗯。”蓝楚看着他,语气低沉。
“回头你帮我找个地方,我想办法出门。”梁渭说道。
蓝楚撑起身子,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是包养我吗?总不能我一受伤你就抛弃我了吧。”梁渭笑着说。
蓝楚用头抵着梁渭的额头:“好。”
时间匆匆而过,慢慢的,梁渭也能自己撑着下床了,但站立的时间不能太久,基本走一回就得歇好长时间,他的右臂不太能用力,稍微重点的东西就拎不起来,也不能长时间握笔写字。
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梁渭回了一趟学校,学校给他专门安排了私人时间段,老师们都知道梁渭受了伤,看到梁渭的样子更是心疼,哪还有为难的道理,一边嘘寒问暖一边赶紧让他通过了答辩。
毕业典礼梁渭没去参加,没能跟这位学校的风云人物合成影,成了很多毕业生心中永远的遗憾。
答辩之后,梁渭回了云潭,苏宴亲自用专机接的人,随行的有四个医护,一路仔细着没敢让梁渭有半点不舒服。
这段时间,梁昱也在学校很少露面,偶尔在学校住的时候,谷杰总能看到他抱着一本《道德经》啃,说某个不靠谱的师傅非让先陶冶情操。谷杰不知道梁昱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傅,但看着他每天没事就背书,莫名觉得好笑。
经过古月溪一段时间的荼毒,梁昱发现自己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至少,非一般人不能再轻易调动他的情绪,毕竟论刁难人,古月溪的道行甚至远在蓝楚之上。虽然私下里没少吐槽,但梁昱不得不承认,古月溪长了一双鹰眼,能敏锐地洞察到商场上的风吹草动。
两个月后,梁昱成功在古月溪的指导下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百万。梁昱见着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钱,激动地要跳起来,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一种翻身农奴的悲壮。
“出息,这么点钱就能让你激动成这样?”古月溪觉得丢人,不过,仿佛这小傻子有天生的感染力,古月溪难得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大概,傻是一种病,会被传染吧。
古月溪一开始还觉得自己上了梁渭安排好的一条贼船,很是不爽,跟梁昱处久了,觉得这小傻子比他那两个哥哥都要好玩,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骗就着,有意思得很。估计梁渭跟他这个傻弟弟交代过什么,小傻子每次脾气要爆出来了时候又生生憋了回去,看着着实可怜又可爱。
不过,唯有一点,这小傻子有点过分地守财奴,很是让人惆怅。
寒假的时候,蓝楚把梁渭接到私人庄园里住了一段时间,梁渭的精神已经如常,只是需要比别人更多的休息时间。天气好的时候,梁渭喜欢坐在外面的院子里懒懒地晒太阳,蓝家收藏的古籍多,梁渭这个理科天才居然也能看得进去这么多繁琐的文字,并且十分享受。
蓝楚的私人庄园隐蔽性极高,外人没有得到允许前不能随意进入,那是蓝楚父母生前住过的地方,也是蓝楚的禁地,一旦碰触谁都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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