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昕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
他将饭食放在门口,等里面的医务人员出来。
“主子分化成什么了?难道是alpha吗?”
医务人员是beta,无法嗅到信息素的味道,因此,便摇头,“马上就会进行检测。”
玉真昕偏头,透过门缝看向陆瓷。
男人低垂着头坐在那里,抬手抓住饭食,塞进嘴里,进食如同野兽一般。
分化期的人,确实会因为信息素的紊乱,所以陷入长时间的精神混乱。
甚至有些资料显示,有人会在分化期的时候无法承担痛苦而精神崩溃,直接变成精神病。
陆瓷的分化期太长了。
一个月吃不下东西,只能打营养液。
好不容易能吃东西了,又开始吐血。
一口一口鲜红的血被吐在床单上,男人却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玉真昕顺着陆瓷的眼神望过去。
他看到白色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刻了一个名字。
苏桥。
等一下,不是一个名字。
因为很久没有进入陆瓷的房间,所以乍然看到这副场面的玉真昕瞪大眼,看着满墙壁被刻着的名字,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感。
要知道,现在的陆瓷可是没什么太大意识,就跟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只知道吃喝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无意识的写着苏桥的名字。
原本这些刻在白色墙壁上的,用指甲划出来的名字是不会被发现的。
可陆瓷的血溅到了墙壁上,那些名字就被镀上了生命一般,被血色浸染,缓慢流淌。
如同悲戚的哀鸣,亦如同虔诚的信徒的反击。
玉真昕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卧室里蔓延。
他偏头,看到姚朔寒依旧跪在门口,强大的身体瑟瑟发抖。
身后突然贴过来一具身体。
玉真昕霍然转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陆瓷。
男人无神的眼眸开始染上黑沉的暗色,分化已经结束。
他歪着头,沾着血的手抚上墙壁上的名字,低声呢喃,“苏桥。”
寂静的黑夜, 床头柜上放着没吃完的药。
苏桥陷入浅眠之中。
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永远不会苏醒的噩梦里。
卧室里安静极了,只有雨水拍打窗户玻璃的声音。
天色晦暗难辨, 苏桥站在一片黑夜之中,面前是磅礴无依的河道, 汹涌的流水冲击着地面, 打湿她的鞋袜。
她站在那里,怔怔盯着河面,直到河面上浮现出一个男人模样。
他站在那里, 歪头盯着她看。
苏桥上前,企图去握住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只抓住一片空虚幻想。
黑夜, 如墨般落下来。
河道、男人、流水, 在一瞬间尽数消失。
她突然, 什么都找不到了。
希望、回家、生存、陆瓷。
“嗬……咳咳咳……”苏桥于噩梦中惊醒, 她抬手摸到床头柜上的药瓶, 艰难起身, 倒了几颗塞进嘴里。
“呕……”干吃药片,让她的胃部产生痉挛感。口水不断分泌, 苏桥努力往下咽。胃部的不适感被口水的饱腹感覆盖,那种灵魂脱离身体的可怕感在药物的作用下缓慢抽离。
雨水聚集在落叶上, 草叶被压弯,轰然坠落, 汇入底下的泥潭。
苏桥躺在那里, 盯着落雨。
凌晨三点,她又醒了。
苏桥垂首, 盯着被自己攥在手里的项圈。
半旧的项圈,里面的芯片早就已经坏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
苏聿白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和复健。
付沧澜看着又过来开药的苏桥,忍不住皱了皱眉,“苏桥,你的药吃得那么快?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剂量吃?”
“嗯,照的。”
付沧澜眉头皱得更紧,他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咬唇,重新给她开了药单。
“有没有,药力强一点的?”苏桥突然开口。
付沧澜打字的手一顿,“还是睡不好?”
“嗯。”
“我再给你加一种药……少吃点。”
从付沧澜那里出来,苏桥又去看了苏聿白。
苏聿白正在复健,他站在复健室里,按照复健师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走动。
“哟,小姑娘,你男朋友呢?”一个面容看起来有些熟悉的阿姨走过来跟苏桥搭话。
苏桥恍惚了一下,“死了。”
阿姨:……
阿姨转身走了,正在复健的苏聿白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苏桥,立刻推开复健师走了出来,“姐。”
“过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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