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湘忽然想到,陛下封她这个侯,一则是因为她确实护驾有功,二则……也是因为她和楚绵的这段缘分吧?
毕竟楚绵的皇兄可是寿亲王夫。
他身为东越小殿下,又怎么能只嫁一个区区三品将军呢?
所以她这……也称得上是夫贵、妻跟着贵了。
“十天不够啊?那半个月呢?一个月?不会要三个月吧?”楚绵看出牧湘的为难,嘟嚷着踢了踢地面的小石子。
三个月也太久了……
皇兄都没等三个月。
“一个月。”牧湘伸手将楚绵抱紧,下巴抵着他脑袋,轻笑道:“这等不及的话,跟牧姐姐说说就算了,别在外人面前说,他们会笑你的。”
“嗯嗯!”楚绵松了口气,还好是一个月。
虽然也难熬,但……也就是三个‘十天’嘛!
这么一想就也还好。
何况牧姐姐还会在晚上偷偷来陪他。
他就是白天见不到牧姐姐而已。
再说了……牧姐姐伤势彻底好了,也是要天天上朝帮陛下和太女的,牧姐姐又不是那种颐养天年的侯爵,她还有官职的。
所以,成亲之后,他也是只能晚上才见得到牧姐姐。
唔……到时候他是该叫牧姐姐呢,还是改口叫妻主呢?
“我送绵绵上马车。”牧湘自然不知怀里的人儿已经开始幻想和她的婚后生活了,笑着将他松开,牵了他的手,朝梁意怜和楚耀走去。
梁意怜板着脸,不高兴。
“伯父,绵绵与我差一点就生离死别,他内心其实一直没缓过来,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不开心的事,梦里都会哭,这阵子我在养伤,所以没上朝,好歹是能陪在绵绵身边,他才安心些。但成亲前这段时间……”
顿了顿,牧湘诚恳地对梁意怜说道:“我知道伯父是为了绵绵的声誉着想,但声誉是外人给的,幸福却是我们这些家人给的,伯父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她可以偷偷去找绵绵,偷偷在晚上陪他。
但万一被撞见了呢?
只怕疼儿如命的岳父大人会觉得她不够珍惜绵绵。
所以……她还是应该跟岳父大人,澄清一下。
楚绵眼圈顿时红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牧湘的侧脸:原来,她一直都懂他!她很细心!她注意到了他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牧湘一番话,梁意怜脸色瞬间缓和了。
他那大的半女呢,个性顶顶温柔,加上大儿子也还是有些小手段,他并不操心。
可这个小的半女,是个征战沙场的武将,小儿子却又是个傻不拉几的小绵羊,一点都不懂得使手段。
所以他难免操心了些。
各种顾虑,怕小儿子将来因为这些太过明显的‘倒贴’,以及婚前的不守规矩,让这个小半女渐渐听了些闲言碎语之后嫌弃小儿子。
可仔细想想,他一开始就是被这个小半女用真诚打动的。
她应该不至于像那些负心人一样,轻贱他单纯至诚的小儿子。
就如她此刻说的,她和绵绵是差点经历过生离死别的。
“你说得对。”梁意怜拉过楚绵,正色道:“但是日子定下来之后,你们成亲的前三日,我会派人把绵绵守住,就算是一只姓牧的苍蝇——都休想飞到绵绵面前!”
“父亲!牧姐姐才不是苍蝇!”楚绵不依地道。
梁意怜白了他一眼:“侯府的苍蝇不姓牧吗?你将来不姓牧吗?”
楚绵自动忽略前一句,听了后一句——牧楚绵?好像,也不难听……
梁意怜这一松口,牧湘就笑了。
她拱手谢过准岳父、准岳母:“父亲和母亲放心,我知道婚前三日见面不吉利,我定严格遵守。”
“嗯。”梁意怜看了她两眼,大体还是对此行十分满意的。
现在,她很真诚,对绵绵也处处体贴。
以后,那就看绵绵自个儿能不能抓住她的心了。
挫骨扬灰,如何?
寿亲王被女帝禁足后,文武百官一阵唏嘘。
这寿亲王夫肚子里的皇嗣,真是还没出生,就受到了陛下的如此宠爱啊!
若是个皇孙女,那就厉害了。
将来可以拍着胸脯跟人吹牛说——当年我还没出生,我皇祖母就替我出气,把我母王给罚了!
而宗人令等人去往骊山,在玉凤寺师太一番诵经之后,开了骆璃旁边小坟冢的棺。
结果……里头自然空空如也。
宗人令等人大惊失色,急忙马不停蹄地回京进宫,向女帝奏明这骇人听闻的大事。
女帝听得小坟冢里头果然是空棺,唇角轻轻一勾。
不管那叛贼是想离间老六和她六女婿的感情,还是纯粹只想在老六心里留一道痕迹,她都不允许!
她那六女婿,是值得老六全心全意的。
她得替六女婿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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