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低低的交谈声,很快便被风吹散。
……
东越皇宫。
“是吗?已经启程了?明日便可抵达京都?”皇贵君依旧风采照人的美艳脸庞上,浮现一抹浓浓的喜悦。
内侍忍不住笑道:“皇贵君可算是能放下心了。”
“是啊。”皇贵君掩唇一笑,“虽然本宫要嫁出去一个大的,可总算还有一个小的在身边。”
只可惜,小的似乎没跟哪位王女摩擦出什么火花。
真是奇怪。
按理说,绵绵应该比麒麒更招人疼才对。
也许是……那些个王女都早已娶了正夫,所以正夫容不下绵绵这等小美人吧。
皇贵君想着,忍不住又微微叹了口气。
“怜怜!”
内侍一听是皇帝声音,急忙退下。
对皇贵君,皇帝一向不分场合的,他们早已习惯避开。
皇贵君唇角弯了弯,起身迎向来人:“圣人。”
东越皇帝一把将皇贵君搂住,先亲了一通,然后才小心翼翼道:“怜怜,那个……摄政王又来提亲了。”
皇贵君脸上绯红顿时散了一半。
他似笑非笑地靠在东越皇帝怀里,抬眸轻道:“圣人依旧没敢拒绝么?”
一个‘敢’字,便将东越皇帝的心虚点了出来。
东越皇帝支吾了一下,搂着皇贵君到榻上落座,小声道:“怜怜你也知道,寡人上回为着楚麒跟夏无双闹,夏家差点就逼宫了。如今……唉,寡人老了,只想好好与怜怜安度晚年,不想与夏家正面冲突。”
让夏家准备好棺材吧。
“南阳都已经将夏家打服了,圣人还怕夏家?”皇贵君轻叹一声。
圣人什么都好,对他也好。
也肯听他几句话。
就是对那夏家人……惧怕得很。
“唉,怜怜没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啊。”东越皇帝也叹了口气,“寡人与摄政王互相制衡,东越朝堂内斗激烈,东越才壮大不了,南阳女帝哪里会真的帮哪一边呢?否则,摄政王递降书给南阳女帝的时候,南阳女帝就不会同意了。”
对那位一统天下的南阳女帝萧慎,东越皇帝也是心生敬佩的。
南阳的局势比东越更加复杂,简直是群凰盘踞!
可那萧慎还是将各方势力治得服服帖帖,丝毫不敢造次。
手腕了得啊!
皇贵君眸色微微一黯,半晌都没说话。
他也知道……
有些事,是他奢望了。
朝堂前面的算计,掂量,不是他这后宫男子可以左右的。
“不过,好在那夏无双败于南阳太女之手,因此气病而亡,双方算是结下了深仇大恨。只要夏家巴结不了南阳,寡人便也没什么好怕的。”
东越皇帝想着,一笑:“摄政王今日来提亲,态度倒还算是诚恳的,不似她母亲当年那般咄咄逼人。”
皇贵君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
他伸手推开了东越皇帝,淡淡道:“好啊,听圣人这意思,是觉得绵绵可以许给那夏景舒了。既然如此,圣人到时候让夏家准备好棺材吧。”
东越皇帝大惊失色:“怜怜!你为何如此固执?宁可让绵绵死也不他嫁进夏家?”
“虎毒不食女,臣侍倒没有那般狠心,臣侍只是打算,与绵绵一同入夏家。”皇贵君淡淡说道。
“你、你、你要入夏家?”东越皇帝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皇贵君,气得声音直颤。
“是啊,夏景舒娶绵绵之日,便是本宫一头撞死在她夏家大门口之时!”
皇贵君起身,不怒不怨地看着东越皇帝,“所以臣侍才让圣人转告夏景舒,让她夏家,准备好棺材。”
“你、你……”
“臣侍死了,便无人阻止绵绵嫁进夏家了。”皇贵君朝东越皇帝一跪,“还请圣人成全。”
东越皇帝气得脸色发青。
可她看着眼前这陪伴了她近三十载,深得她宠爱,又对她真心一片的男人,渐渐地就气怒自消了。
良久,东越皇帝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将皇贵君扶起,将他圈在怀里,安慰道:“行了行了,寡人再想办法拖延。实在不行,寡人便厚着脸皮向那南阳寿亲王开口,让她将绵绵也一并娶了吧!”
“不行!”皇贵君立刻反对。
“这又怎么不行?兄弟共侍一妻,不也是一桩美谈吗?”东越皇帝道。
“他兄弟二人本来自小感情深厚,圣人却要将他们嫁于同一女子为妻,这不是活生生逼他们反目成仇吗?”皇贵君说着,哽咽起来,“圣人这是、这是要剜臣侍的心呢……”
“正因为他们感情深厚所以不会反目成仇啊,你没见那成贵君和荣贵君一直相安无事?”东越皇帝又道。
她后宫里便有例子啊!
人家兄弟感情挺好的。
“成贵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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