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打了个哈欠,点了头。
伏危去耳房盥洗,半刻后才出来,躺下的时候,还是吵到了才刚阖上眼的虞滢。
她呢喃了几声,伏危把人搂到了怀中,温温软软的,抱在怀中,让人倍感舒适。
她打着哈欠问:“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吗?”
伏危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低声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睡吧。”
低而温润的嗓音缓缓落入耳中,让人安心,让半睡半醒的虞滢渐渐又睡了过去。
伏危低头瞧了眼在怀中安睡的妻子,在她的额间轻吻了一下,随即轻笑了笑。
他放不开手了。
既如此,便不再那么瞻前顾后了。
孩子的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二百零九章
皇后的灵堂, 设在大和宫。
由皇族在前,依位分排下,跪了满殿, 便是宫殿外的也跪满了大臣。
虞滢在入殿的时候,搜寻到了英王的身影。
她是官妇,平日里也是医塾和医馆两处走,甚少进宫,是以除了从彭城到皇城那会见过英王外,便没再见过了。
英王跪在棺椁旁,面色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面无表情, 甚至可以说是麻木的。
好像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的那种麻木。
有人伤心的时候, 哭得死去活来, 有的人却截然相反,就如同英王这样, 麻木。
英王脸色麻木, 可眼底一片黑漆漆,分外的深沉, 莫名地让虞滢察觉到了危险。
虞滢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没有过多观察。
这一跪, 便是两个多时辰,双膝跪得酸痛,小腿早已麻木。
等结束后, 几乎都得人扶着。
幸亏大嫂不用过来, 不然这一跪, 怎能受得了。
走了一会,便与景王妃一同走出宫门。
二人都由有下人搀扶着。
虞滢嘱咐道:“王妃回去后, 用那草药泡水后,再让人多按一按,不然明日定然会下来榻。”
因顾后灵堂上,景王妃哪怕心底没有半点伤心之意,却也要把戏给做足了。
就灵堂上,不知多少个官妇妃子,亦或者是皇子皇女,用了别的法子催泪。
景王妃也用了些东西催泪,不仅眼睛是红的,眼眶周围都红肿了,瞧着还真是伤心欲绝那么一回事。
景王妃用湿帕子擦了擦眼,应道:“我们年轻一些便罢了,那四五十岁的官妇,跪了这么久,也不知得休养多久。”
在灵堂上,有好些官妇摇摇欲坠,但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出了皇宫,一个两个女眷上马车的时候,都是僵着身体,五官痛苦的,便是虞滢也不例外。
与景王妃话别后,虞滢便上了马车归府。
回去之后,定然要好好泡脚,按一按,不让这血液不通,接下来定然不大好受。
景王妃昨日就命人送来了皇后丧仪过程的折子,看到折子上要跪那么久,虞滢抓十来包泡脚的药,给景王妃和几个交好的官妇送了去。
今日天未亮就进宫了,昨夜就已经安排好了事宜,是以一回来就吃上了热食,泡上了脚。
伏危还未出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便让人继续温着饭菜和药汤。
温杏知道虞滢跪得久,在她泡脚后便过来给她按脚了。
大抵是做惯苦力活的,温杏的手劲有力。
才按下来,她就受不了倒抽了一口气。
温杏连忙放轻了力道:“是不是按疼了?”
弟妇的膝盖跪得乌青,就是小腿也肿胀,她瞧着都疼。
虞滢摇头:“没事,继续。”
温杏虽然继续,但还是适当的放轻了些力道,道:“弟妇你都跪成了这样,瞧来明日来医馆请女医员的官妇比不少,说不定女医员也不够使的,要不明日我也回去吧。”
这跪伤了的都是女眷,而这永熹堂是唯一一家有女大夫,女医员的医馆,必然大部分的官妇会来医馆请女医院过府。
虞滢被按得小腿酸疼,但还是强忍着摇头:“有女医员就过去,没有就等一等,现在没必要为了别人,而至自己的身体不顾,这奔奔波波的就不要去了,大嫂在医馆就成。”
温杏是听劝的,既然弟妇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再强求。
“今日都已经进宫了,接下来没别的事了吧?”温杏边按边问。
虞滢:“还不行,这个月还是得继续吃斋,等棺椁送去皇陵,文武百官的官妇都需到城门送殡,有的还需要随行同去。”
温杏眉心皱了皱:“今日才跪了这么久,明日又要早起?”
虞滢也很无奈:“是四日后才启程,现在可以好好休息。”
有另外的官妇会陪着送葬行伍一同到皇陵,虞滢虽然位份上附和了,但并没有她的名字。
想来有人帮忙,从筹办帝后后事的礼部之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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