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豆腐费时费力,许娇河显然是要将她支开。
露华惦记着纪若昙的嘱咐,试图为其严防死守每一位情敌,便想开口推脱给别人去看着。
许娇河却看出她的念头,故意盯着游闻羽曼然问道:“闻羽应该只是来问候一声便打算回去吧?若是想要留下来用午膳,可得提前和露华说好自己想吃些什么才行。”
游闻羽听出她不想让自己留下来的言外之意,心头酸涩异常。
却也只好配合地说道:“嗯,不用饭,小徒同师母聊几句就走。”
露华这才放心地带上房门,去了小厨房。
“我今日累得很,你若无要紧事,改日再来也无妨。”
许娇河拿起纪若昙的卧枕撑住自己的腰,靠了片刻,又嫌弃布料粗糙硌得慌。
她半是困顿半是疲乏,内心渴望重新躺下补觉,奈何游闻羽在屋内,只能半坐着相陪。
游闻羽死死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道:“师母喜欢上了纪若昙是不是?”
他不再假模假样地敬称师尊,提起纪若昙的名字,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许娇河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唬得发瘆,嗔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不喜欢他吗?”
“那为何同他睡了?”
风度翩翩的美青年,一出口却是市井的粗鲁样貌。
如此直白大胆的用词入耳,许娇河体内平息的情潮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她狼狈地一侧目,忿忿瞪向游闻羽:“我跟你说,我、我同他那样了吗?我只是——”
“只是什么?”
游闻羽眼尖瞧见衾被半掩间,露出半块云水纹的玉佩,是纪若昙平日经常佩戴的那枚。
严谨如无衍道君,何时会令自己的衣冠礼仪出现纰漏。
……他竟然同许娇河胡天乱地成这般模样。
游闻羽咬牙切齿地抓过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又用鞋底来回碾压。
脆弱而温润的玉佩在他的蛮力之下,表面迅速蔓延开细密的裂纹。
“游闻羽,你在做什么呀!”
许娇河同纪若昙近身相处了这些日子,自然也清楚这块玉佩是他的爱物。
她情急之中忘记了自己的下裳不整,撩开衾被就要落床去捡。
丰腴的皮肉晃在游闻羽的眼中,犹如雪白的天罗地网将他整个罩住,几乎透不过气。
欲念作祟间,他一脚踢开玉佩,反手抓住了许娇河骨肉匀停的小腿。
“师母,你便这般放荡吗?”
他靠近许娇河,吐息灼热地逼问着她,“竟是罗裙不穿,就在师尊的房间内与小徒私会?”
这个时候,游闻羽又把纪若昙的称呼替换成了师尊。
可其中哪有敬意?
分明全是狭意。
温热的肌肤被微凉的指节触及,进而整个落入掌中。
许娇河这才后悔起自己为何要把露华支走,眼下外院无人,自己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放开我……游闻羽,你疯了吗!”
她急得又是用腿踢蹬,又是用手挥打,反被游闻羽一一化解。
他欺上了师尊的床,将柔弱无依的师母困在臂弯间,掌心还把玩着她的小腿,眯着狭长的眼睛不冷不热地问道:“他到底不舍得和你睡……那是舔了,还是用了别的?”
“游闻羽,你闭上嘴!”
许娇河羞耻地大喊。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前些日子还对着自己吐露悲惨身世的小可怜,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游闻羽黑沉沉的眼珠神经质地转了转,从凌乱的床榻看到许娇河的颈项上的系带。
复而松开桎梏小腿的手,故态复萌地用起最能拿捏对方心绪的可怜语气,带着几分哭腔指责道:“师母若不喜欢师尊……与他做下这等事对我而言就是不公平!”
高挑的青年,清俊的眉眼间绷出一片摇摇欲坠的脆弱。
许娇河终是挨不住,心脏软下两分,她的语气依然硬邦邦的:“我说了我没与纪若昙做什么,况且你口中的公平究竟指的是什么,与我喜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
“师母若不喜欢师尊,师尊便是借这种事来讨好你,相当于走了捷径。”
“……”
越说越不像样。
许娇河面颊红的彻底。
但不得不承认,纪若昙确实令她挺舒服。
察觉到许娇河的心虚无言,纪若昙的心口益发恨得滴血。
他强撑着面上委屈而引诱的表情:“师尊已渡勘尘之劫,再加上天生仙命,随时随刻都有白日飞升的可能,师母同他之间又能延续几时,不如、不如让小徒也来试试,可会比他更加让您舒适?”
又是天生仙命。
又是欢愉短暂。
宋昶说过一次,游闻羽转而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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