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出来。”姜槐序咬牙切齿按捺着满腔怒火不在秦乐窈面前发作。
奚梧玥灰溜溜松开秦乐窈,她猛地咳嗽了好一阵剧烈喘息着,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眼前晃动的视线还未完全恢复清明,她听见了关门落锁的声音,就靠本能连滚带爬趴去门边贴着,想试着听些外面的消息。
奚梧玥垂着脑袋跟在姜槐序身后,战战兢兢攥着手掌,正想开口解释,前面的男人就猛的回身抡了他一巴掌。
清脆响亮至极。
奚梧玥整个人被打得耳廓嗡鸣,半边脸瞬间肿起,仍然不敢造次,默默又转回头来。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姜槐序冷声问。
“我、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我就是太生气了,那个女人之前在端州扎了我一簪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就是想报复她……”
啪——
话未说完又是一耳光,抽在了另一边脸上,奚梧玥被打得头脸偏转过去,噤了声。
秦乐窈在屋里好不容易是清醒过来了,但饶是她耳力再好,隔着一层门板,距离也远,连蒙带猜听见似是谁挨了巴掌,但其他说话的内容就完全听不见了。
姜槐序神情冰冷看着他:“你真不愧是他的种,一样的色令智昏,一样的不顾大局,还爱狡辩开脱。”
“这位秦夫人是赫连煜的妻子,现在梁帝已失大势,皇城无主,他能仰仗的,就只剩下了赫连家的那两个人。”
“这个女人现在是个多重要的角色,三岁小孩都懂,你却不懂。”
奚梧玥垂着头不敢再解释什么,姜槐序厌恶地看着他这张脸,既是怒其不争,又带着极其复杂的憎恨,警告道:“我苦心筹谋布局多年,你敢坏事,我就送你下去跟你那父皇团聚。”
“不敢……不敢……”
秦乐窈贴在门板上,换了几个位置,都始终听不见什么响动了,外面的人该是已经离开了。
她遗憾的回到房里,将自己蜷缩在了一起。
时间一天天过去,姜槐序将秦乐窈抓来之后好吃好喝的将人养着,除了那天和奚梧玥一起露了一面,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秦乐窈知道,他这怕是在等时局等机会,等一个要用上她这张牌的时刻。
期间她还被狡兔三窟地换过一次地方,熏了药之后丢上马车,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关进了一个废弃的地牢中。
地牢不大,里面就两间牢房,都有床,外面则是摆着一张狱卒用的桌子,墙上有个人头大的透气窗,虽是有天光透进来,但太高了,垫着桌子都够不着,不管如何大喊大叫都听不到任何回音。
秦乐窈又在地牢里被关了好几日,她数着日子,现在该是已经八月多了,距离万益山事变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时间。
人在密闭的空间里,时间就过得时分难挨,秦乐窈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外面的局势,也会在深夜时分崩溃,害怕自己会这样被困死在这,如果姜槐序十年八年都用不上她,她难道就要一直这样被关下去吗。
这种忐忑恐惧的心理,在一个晨间被打破。
顶上的地牢门被打开,两个壮汉将一个被蒙着头罩的女人推下了楼梯摁在了椅子上,秦乐窈觉得那身形有些熟悉,站起来谨慎地看了一眼。
奚梧玥跟在后面,先是扫了一眼秦乐窈的方向,然后便是闲庭信步地走下去,将女人的头罩摘了下来。
“明淳王妃!?”秦乐窈先是震惊,而后心如死灰地跌坐下去,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怎么竟然连明淳王妃都被绑来了。
明淳王妃的状态非常差,她发髻有些散乱,像是受过什么惊吓,眼睛无神,在看见秦乐窈的时候,也是露出了一瞬间的悲怆。
“我的好皇姐。”
奚梧玥一脚踩在条凳上,脸逼近她,阴森道:“奚明淳,你嫁给了威北王,这些年的逍遥日子,过得可还快活吗?”
“奚明淳,你身上流的也是大梁皇室的血,也是金氏的血,你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吃里爬外呢。”
奚梧玥捏着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越说越激动,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就没有梦见过死去的父皇母妃吗?你对得起他们吗?啊?”
明淳王妃痛苦地颤抖着,秦乐窈冲过去想将他推开:“你个狗贼你放开她!”
一个壮汉眼疾手快拽住了秦乐窈的胳膊,奚梧玥狞笑着回头冲她指了下:“你给老子老实呆着,有你哭的时候。”
相逢
秦乐窈挣扎不过那壮汉的蛮劲, 怎么扭都扭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奚梧玥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插在了桌上。
他将明淳王妃逼在身前,威胁道:“现在就只有最后一条路给你选。”
“你是赫连岐的夫人, 你的话,最有可信度,去观星台上,告诉帝京的百姓们, 当年的真相,是赫连岐伙同那奚景燚一起拥兵自重……”
秦乐窈一口咬在壮汉手腕上,挣脱束缚冲过去就要拔他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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