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冒着得罪一个天潢贵胄的风险。
秦乐窈有些疲累地阖上眼。
无关情谊
这个时候, 敲门声响起,守卫通传道:“姑娘,一位姓廖的老板娘前来拜会。”
房门打开, 廖三娘站在外面的走廊上,身上披着纯白的狐狸毛披肩。
她鲜红的指甲捏着毛茸茸的狐尾装饰,正娇俏地掩嘴笑着,跟守卫打趣道:“小哥哥长得可真俊, 怎的面相如此板正,你笑一笑,奴家都不敢跟你说话了。”
赫连煜带出来的人自然是不会给廖三娘什么好脸色,站在那不为所动。
“哎呀, 秦老板,你带的这小厮,这体态,啧啧, 跟咱们小地方的就是不一样。”廖三娘见秦乐窈出来, 熟络地调笑着。
秦乐窈心有疑窦, 冷眼睨她,“你来干什么。”
“嗐,秦老板, 咱们好说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难得碰上了,这天大的缘分, 这不,我特地准备了好酒好茶, 想来找秦老板好好叙叙旧嘛。”廖三娘示意身边小厮将食盒递过来,“看, 这可是你们家在端州产的酒,我上回见着忠霖兄的时候特意向他讨的。”
廖三娘话里有话,就是故意提及想勾起秦乐窈的兴趣,她亲昵地上前一步:“这虞陵的山水虽然不及南海北疆,但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客栈前面不远有个湖心亭,吹吹风说说话,岂不快哉?走嘛秦老板,赏个脸?”
秦乐窈扫了她一眼,终究还是跟着去了。
酉时刚果,天边还有些未落下的红霞,水面被晚风吹起层层涟漪。
赫连煜的守卫跟着她一道出来护佑安全,只远远地站在了廊外,并听不清二人的交谈。
廖三娘将杯盏摆好,斟了一杯酒递过去,视线瞧着廊外岸边那板正笔直的背影,朝秦乐窈打趣道:“秦老板,昨晚上我还只当你身边的那位爷是虞陵大营里来的军爷,可现在看起来,是我眼拙了呢。”
秦乐窈不咸不淡道:“军爷带几个近身的卫兵,不是挺正常的事。”
廖三娘哈哈一笑:“你别蒙我,出来道上混这么些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那位小哥的身法和规矩,可不是寻常大营里能有的,更像是府兵,而且啊,那一脸瞧不上人的刻板傲气哦,啧啧啧,应该他家主子地位不低。”
廖三娘观察着秦乐窈的神情,想从微表情上佐证自己的猜想,但奈何对面这位丝毫不上套,自始至终都是那么一副不想废话没有耐心的臭脸模样。
秦乐窈没喝她的酒,双臂环胸睨视着,淡道:“你特意趁着他出门的时候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别着急嘛秦老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这绝对是满满的诚意想要跟你一起赚银子……”廖三娘将酒杯往前推了推,也没再继续卖关子,接着道:“既然你跟我出来了,想必也是有点兴趣的,秦老板是个精明人,我就直说了。”
“我这儿呀,有个生财的路子,此前跟你家大哥也合作过一段时间。千泉山的上游呀,有最甘冽的清泉,再加上我祖上单传的一种独门手法,酿出来的酒啊,能叫人醉生梦死,欲罢不能……最重要的是,第二日醒来之后,没有任何头晕宿醉的后遗症,反倒是倍感神清气爽。”
廖三娘的表情神秘,秦乐窈就这么皮笑肉不笑地与她对视着。
此前那场险些将身家性命都给搭进去的横祸,很可能就是由眼前这女人而起。
一想到这秦乐窈胸腔的郁火纠缠着往上冲,便面上仍然克制隐忍,不露分毫情绪外泄,“哦?我自诩酿酒的本事也算是有一些,什么法子是我不知晓的,能达到你说的这种神奇效果的?”
“哈哈,这就是我家祖传的秘方了。”廖三娘见她感兴趣,笑着饮了口酒,“呐,这种好东西呢,自然是不该浪费给那些只知牛饮的平头百姓,走量有什么意思,赚个辛苦钱,还得是那王侯将相的富贵人家,才能卖的出来真金白银。”
廖三娘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所以,我说的这个路子,秦老板可还有兴趣接着了解了解?”
秦乐窈一听这话,便知那辗转从他们家流到上京的那批有问题的酒坯,应当不是廖三娘的本意,这中间必是哪个环节出了些意外导致成这样的结果。
秦乐窈没回答她的话,套问道:“你也想进上京城占一席之地?”
“非也非也,上京太远了,而且天子脚下神佛太多,不适合我这种小人物生存。”廖三娘赶紧摇头,嬉笑道:“我呀,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能搭上秦老板在端州的线呀,就已经很满足了。”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交谈,秦乐窈听出来其中的几个关节来。
她指尖慢慢摩挲着,正欲再要开口多套问些,湖面上不疾不缓驶过来一艘小画舫,按着方向,应是朝着她们二人过来的。
廖三娘显然也注意到了,视线瞟过去打量着,询问道:“秦老板,这是找你来的吗?”
她正欲摇头否定,便见一男子撩开垂帘行至船头,含笑遥遥向这边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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