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怕史书留下骂名,权力之下,人都会变成野兽,为了玉玺尚能自相残杀,何况唾手可得的皇位。
此时的人命,在他们眼中已经算不得人命了。
都打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主意,狠下心,他们四人开始封锁中都所有出口,无论是水道还是旱路,就连联通城内的河流都要人严密把手,防止有百姓逃出,一但有逃出者,格杀勿论。
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是要强攻清民。
只要攻进去,把城中所有的百姓都杀光,无一活口,知情人都死了,那就不会有骂名了,到时史书一写。
第五皇室已知穷途末路,遂愤杀庶民随葬,义士不忍,乃举兵攻城,然事已晚矣,城人俱不存。
把残暴之举推到第五家身上,史书流传个几代,他们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了。
作者有话说:
主角团: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显得正常的有些格格不入。
累死了,写了一晚上,加起来写了一万三,这就是古早文里贫穷小白花女主拼命打工赚钱的感觉吗?
◎不见了◎
各家在中都都有探子, 第五扶引的探子按照习惯,将中都传来的线报第一时间送到了苍南。
第五扶昌一直对自己病病歪歪的身体深感厌,因为不能帮上忙而愧疚。
思及他是由顾皇后带大的, 在京畿中也多涉政事,第五扶引临走时将苍南政务托付给他,并命自己的亲信辅政。
开始这些谋士门客并不相信他这样病病歪歪的身子,能发挥什么作用, 不过哄孩子玩罢了。待他批了几个折子, 谈了一番见解, 众人才正色,不敢小瞧于他。
陛下那糟心烂肺的水平绝无可能培养出这样有见地的孩子, 一看就知是顾皇后教导有方,他们对这个早已经故去的女人, 更多了几分敬佩和惋惜。
聂照回来了, 他向来不爱带李宝音玩, 两个人见了面也是大眼瞪小眼吵架,李宝音在抚西那里帮不上什么忙,便跟着胡玉娘来苍南, 帮第五扶引处理他不在时一些零七八碎的烂事。
胡玉娘见着第五扶昌哭得眼睛都肿了,明眼人都能瞧出这个孩子时日无多,却不敢劝他多歇息。
这仗是打了一场又一场, 军需和粮草总跟不上, 她在佛前跪了两日, 又捐了半数身家出来。
看的李宝音都替她肉疼,想起当初和勒然打仗时候, 她也差不多把家产都捐干净了。
胡玉娘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我这一生没有子嗣缘分, 该享的福的都享了, 留下那么钱也没用,总归老娘我有的是本事手段人脉,就算捐他个一穷二白,照样有本事东山再起。聂照那个人虽然嘴上不积德,但是人还算有点良心,不会把我敲骨吸髓后撇开的。”
她说得自信,李宝音也好奇,问:“一开始怎么想着做生意?这女人能把生意做到您这种地步上的,还真没几个。您看着喜欢孩子,怎么没自己领养一个或生一个呢?”
胡玉娘在桌面斜磕了磕手中的烟斗,烟雾缭绕之中,目光悠远,似乎陷入了回忆,许久之后,才轻轻道:“小时候家里穷,被卖给人做媳妇,就想做个有钱人。有孩子来着,都死了。”
她年轻时候被卖给了赌鬼,想跑来着,跑了两次,又回去了,到底舍不下孩子。她要是把孩子带走了根本养活不起,狠心把他们撇下,他们这辈子落在那个爹手里就完了。
后来赌鬼输了钱,回家把她打得就剩一口气,大儿子和她说:“娘,跑吧,别管俺们了。”她说她还能忍忍,忍到他们长大。
大儿子就牵着小女儿跳了河。
她还在出神,看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李宝音便不再问了,她从厨房端了碗糖水,给第五扶昌送去。
他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多喝点糖水还能补充体力。
中都的密信自然也到了第五扶昌手中,他盯着密信出神,门咯吱一声轻响,他手忙脚乱将信藏好。
只是他不擅长伪装,轻易就能被人看穿他的紧张。
李宝音眯了眯眼睛:“哦~小扶昌,藏什么呢?是不是情书?府里哪个年轻小女娘爱慕你。”
第五扶昌霎时红了脸,难得多了点生机,结巴道:“你,你别瞎说,没有姑娘会看上我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自己该喜欢男人还是该喜欢女人,不过他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郎心动过就是了……
他这样的身体,不配喜欢任何人。
“我不信,让我帮你参谋参谋。”李宝音趁他出神,一把揪出他藏在身后的密信,不待第五扶昌夺回来,她已经瞧清楚了信上的内容,瞳孔猛地一颤。
“疯了,他们疯了!百姓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李宝音大叫起来,第五扶昌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声张,别告诉任何人。”
“你有主意了?你要怎么做?”李宝音问他。
第五扶昌眼神不敢和她直视,但李宝音目光灼灼,他不得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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