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依照这样的情形,皇帝比第五扶昌都害怕对方一体双性的秘密暴露,古往今来皇家若是生出的残疾的孩子, 会被视为王者无道, 上天震怒厌弃, 引来百姓议论和担忧。
因此生出的孩子若有异常,即刻就会溺死, 就连诞下孩子的妃嫔都不能幸免, 一并勒死, 对外宣称难产而亡。
“顾皇后能在群狼环伺的皇宫生下他,还能养到这么大才被察觉,真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姜月不由赞叹。
聂照点头,接话:“可惜时运不济,皇帝吃了那么多丹药,活的不会太久,她但凡能多撑上几年,事情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是个有野心,胸怀天下的女人。
她活着的时候力主改革,整顿吏治,就连逐城也是在她死后,黄贤才开始敢打鬼主意的,只是左支右绌,力不从心。不过只要皇帝一死,第五扶昌上位,大雍的气数至少能被延续五十年,可惜……”
姜月对顾皇后由衷敬佩,也同样产生了惋惜,出身平凡,却不甘认命,最重要的事不忘出身,依旧能心念百姓,可惜只差一步就能走到万人之巅的位置,差一点这场战争就不会被卷起,差一点天下就能太平。
如果她还活着,必定能与公孙家君臣相宜。
“听起来顾皇后是个雷厉风行,十分大胆果决的性子,第五扶昌倒是和她不像,有些柔弱,容易受挫了,这就是所谓的母严儿必弱了吧?”
聂照赞许,起身将房间内的烛火一一压灭:“差不多是这样,”他顺带还不忘夸赞自己一番,“也只有像我这样乐观善良温柔宽容的人,才能带出你这么活泼的孩子,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遇到我。”
他说自己温柔,姜月的手心隐隐作痛,她看了看手心,小声嘀咕:“可能是年纪大了,就逐渐会变得温柔吧。”
其实一开始她算学不好,也没少被打手板,不过后来三哥可能习惯了,也舍不得了,她考成什么样儿,也都没再挨过板子,因此对他的自卖自夸,姜月九成是赞同的。
聂照把烛剪对着她,眯起眼睛威胁:“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谁年纪大了?本郎君今年二十二,风华正茂着呢,外面的人排着队的追在我身后就为了一睹俊容,你少不识抬举。”
姜月乐不可支,扑到他的背上,勾住他的脖子,聂照下意识反手将她托好,姜月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好嘞,您的年轻天地可鉴,那英俊潇洒风华正茂的好三哥,你背我回去吧,我回家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聂照把腮往她面前一转,尾音跟个小钩子似地嗔她:“那我也没力气了,你说怎么办?”
姜月会意,在他脸颊狠狠亲了一口:“好喽!”
还算上道,聂照掂了掂她,带着她回房睡觉。
公孙太平执拗,一根筋,来了三日,不肯吃喝。
早就料到会是这副样子,索性只是不忍心他枉死,饿几顿又饿不死,便不再管了,只等着安定些,就将他放回去,也算是全当初阵前手下留情之恩,还有新婚贺礼之谊了。
十月末逐城有一场盛大的互市会,为了庆祝商路复通,也是为了打出名声来,因此由逐城官府牵头举办的,各国商人皆可带着自己的商品参加。
一来能吸引百姓,丰富百姓生活;二来更有利于互市通商,带动抚西经济。
自十五号开始,各大茶楼会馆就已经陆陆续续云集了不少商贩,各异的摊子也断断续续支了起来。
姜月小时候从未出过门,自然也未参加过这样热闹的盛会,到了逐城后,这儿又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也就过年时候会放几响爆竹烟花,加之夜里治安不好,因此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么热闹的地方。
商司简而言之是她家的,摊子上的东西自然没什么稀奇的,可这样欢快的氛围让人心热。
街市上张灯结彩,将黑夜照得如朝阳初升般火红,几百米的长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擦踵,聂照牵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肩膀,怕被冲散了。
姜月一迫不及待往外冲,他就要暗暗用力,把人带回来,几十米的路走得胳膊酸痛肌肉充血。
“月儿!”姜月冷不丁在人声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踮起脚尖左右张望,竟然见一旁的摊主是姜祈夫妻。
二人穿着厚厚的冬装,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看样子过得比刚来逐城时候好多了。
刘应柔聪明能干,姜祈又听她的话,两个人日子越过越好不足为怪。
姜月连忙牵着聂照的手走过去,兴奋地打招呼,只见他们摊子上摆着五颜六色的豆腐。
“嫂嫂,好巧啊!没想到这么多人,你都能认出我来。”
刘应柔笑盈盈的递给她两块:“可不是巧,远处蹦蹦跳跳来一个漂亮姑娘,我当时谁呢,定睛一看竟然是你,”她不禁感叹,“月儿来逐城来得好,一天一个样儿了。”
“嫂嫂也好,比上次见更漂亮了,”姜月嘴甜地夸她,“嫂嫂最近过得还好?怎么开始卖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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