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要信别人胡说八道?”
顾平安把证物袋摆在桌上:“谁跟你说这是胡说八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不只你家猪圈,就是魏支书家的也得翻个遍,我们还在你家地旁边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块肩胛骨,据说你把这块骨头埋起来,还对着土包磕头。李粮,你既然这么惧怕鬼神,为什么要害人呢?”
李粮看着袋子里的骨头和毛发,眼神都发直了,他摇着头,神情有些癫狂:“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想到去翻猪圈?为什么要去那里找?不嫌脏吗?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你们在诈我对不对?我绝对不会上当的。我什么也没干,我没杀过人!谁能证明这是人骨头?”
黎旭道:“法医能证明!哪怕碎成粉末状,他们也能证明这是人骨还是动物骨骼。”
顾平安也说:“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还可以验dna,只要有一根头发一颗牙齿,就可以证明死者跟你有没有亲缘关系。”
黎旭见老太太又开始颤抖,就扶老太太坐下,又跟李粮说:“李粮,看在你老母亲的份上,赶紧招了吧,我们发现老人家时,她受不了刺激想上吊自杀,你真没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李粮捂着脸如困兽一般哀嚎一声。
老太太听见他抬手时手铐哐当的声音,神情更无助了,她伸出手往前摸索着,顾平安忙扶着她走到李粮面前。
老太太伸手去摸李粮的脸,柔声道:“老大,我跟着警察同志来这里,就是想问清楚,你是不是为了钱害了你亲兄弟?还是有人逼你的?”
李粮愣住,老太太又追问一句:“粮啊,是不是有人逼你的?你赶紧跟警察同志们说啊!”
顾平安听出老太太言语里卑微的希冀,她肯定希望李粮是被逼迫才杀了亲弟弟,而不是单纯为了钱!
可李粮不只杀了一个,怎么可能是被逼的?
老太太的手刚伸过来时,李粮想躲闪,被她触碰到,又被她柔声问,他突然崩溃了,拉起老太太的手,呜呜哭了起来:“妈,是有人逼我的,我怎么可能害老二跟老幺啊,我们一母同胞,一个炕上滚大的,我下不去手,可我没办法,他们要不死,死的就是我!”
顾平安跟黎旭对视一眼,都有些意想不到。
他们带老太太进来,就是想刺激李粮,让他赶紧招供,哪想到老太太居然来这一手,也不知道她是无意的,还是有意在引导。
顾平安干脆道:“好,李粮,那你就说说谁逼你的,为什么要逼你。”
李粮拉着老母亲的手哭了一场,终于控制住了情绪。
老太太非要守着儿子,听听到底怎么回事,黎旭跟田所长申请了带隔间的审讯室,把老太太安顿到外边,既能听到李粮说话,也不会打扰他们审讯,更不会违反规定。
李粮这次倒是没让他们费工夫,大概知道在所难逃吧,他痛快地说:“是魏支书,是他逼我杀了幺弟!”
“为什么要杀李贵?”黎旭问。
“他发现我们在分装白面!”
顾平安一愣,“白面?你是说海洛|因?”
李粮点头:“对!就是那玩意!魏支书不只把农药兑水,把白面也掺了滑石粉跟头疼粉去卖。”
黎旭皱眉,都以为他们是因为杀人罪才三缄其口,哪想到还贩卖毒品罪。
顾平安想到郑医生的案子,觉得这两件事可能有些牵连,她说:“从头说吧,你是怎么去魏支书厂里的。还有87年11月,冬至那天发生了什么?”
李粮听见87年冬至,惊讶道:“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是魏支书先招了吗?”
顾平安看了眼黎旭,两人默契地没说李粮妈闻见血味,听见猪啃东西的事,这事李粮妈要是想说,刚才早说了。
“你说你的。”顾平安道,“一开始魏支书不是很瞧不起你吗?还当众羞辱过你,你没怨恨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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