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愠……你混蛋……”
她脑子?浆糊一片,翻来覆去,仿佛只会骂这一句话。
不痛不痒的,也许对某人来说,还算是夸奖。
某人在?事后餍足,还要得寸进尺地不紧不慢问她:“淼淼难道不喜欢?”
姜姒妗睁开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恼瞪他?,坚决地否认:
“不喜欢!”
但有人将被泡得发白褶皱的指腹伸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说:
“但它在?说淼淼很是喜欢。”
姜姒妗被臊红了一片脸,盯着他?的指骨,她有点面红耳赤,却?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某人隐约轻笑?了一声,姜姒妗骤然回神,她埋首在?锦被中?,恨不得将自己憋过气去。
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心?满意足后放过她,话音透着低哄:
“饿不饿?”
姜姒妗一脚踢在?他?腿上?,咬声问:“你说呢?”
他?捉住她的脚踝,不紧不慢地说:
“瞧着淼淼很有力气,应该是不饿。”
姜姒妗被他?捉得浑身一僵,敏锐地意识到他?话中?的危险,欲哭无泪,生怕刚才的事情再来一遭,忙忙道:
“我饿!”
姜姒妗在出了月子后?,姜母和云晚意就离开了裴府,姜姒妗本来是要送姜母的,但姜母却是说:
“前些时日,你父亲来了信,家中的生意要迁到京城来,他过段时间?也要过来,你呀,好好养着身子才?是真的。”
姜姒妗忍不住地惊讶,姜家商行是在衢州发家,那里是姜家的大本营,父亲居然会过来?
倒是裴初愠闻言,并不觉得意?外。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京城是权贵集中地,谁都?想要来分一杯羹。
显然,姜母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再说,她们唯一的女儿就在京城,难道他们还要孤零零地待在衢州不成?
说句难听的,裴府上没有长辈,她们就是唯一的长辈,如今二人又?诞下子嗣,她们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姜姒妗许久杏眸闪过了然,她鼻尖发酸,忽然觉得在这一刻,她年少时的那些委屈都?不足为道了。
爹和娘不想要一个男孩么?
她们想。
但难道爹和娘不疼爱她么?疼,而且是疼到了骨子中。
姜姒妗趴伏在姜母怀中,声音有些哽咽:“那娘怎么不在府中等爹爹来了再回去?”
姜母推了推她,笑骂道:
“你这都?出月子了,还不许我轻快轻快?”
她口中这样说,但实际上众人都?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在女婿家多待,毕竟算算时间?,她在裴府都?待了有半年左右。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姜姒妗只好咽声,闷闷道:
“等爹爹到了,娘要给我传信,我要去接爹爹。”
不等姜母拒绝,姜姒妗就轻哼了声,绵软地撒娇道:“我都?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姜母的一颗心当即软了下来,掩住唇笑道:
“好好好,我一定告诉你。”
裴初愠在这种时候总是安静,却是亲自叮嘱让人送姜母到姜府,虽沉默寡言,却是面?面?俱到。
姜母出了裴府,也不禁感叹了一声:
“这孩子,也是可怜。”
只有在淼淼面?前才?有一点活气?,除此?外,仿佛没什么值得他关注和在意?的一样。
幸福的人常是能够自给自足叫自己快乐的,唯有受过伤的人才?会如此?。
云晚意?听到姨母的话,她有点惊讶,随即,眸子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她记得,卫柏是姓卫的。
当初裴氏变故中受难还有卫氏。
姐夫在那场变故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么卫柏是不是也同?样如此??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刹那间?,不着痕迹地轻抿了抿唇。
姜姒妗出了月子,请帖就一摞翁地递上来,有一些宴会不由得重了,姜姒妗看?似挑挑拣拣,其实只是选了沈吟秋送来的请帖。
话说,沈吟秋和她年龄相仿,也都?是双十年华,沈吟秋是个爱热闹的,她和陆沢言成亲后?,也举办过许多次宴会,只不过当时姜姒妗在孕期中,都?给推了,毕竟人多眼?杂,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如今她卸下了负担,全身轻快地赴约。
小姑娘穿了一袭青黛色的云织锦缎裙裾,她和裴初愠相识时就穿的青黛色,这个颜色就由衷地被她偏爱,她也格外适合这个颜色,不显得她寡淡,反而给她添了许多温柔内敛,也余了些许若有似无的冷清,裙摆及脚踝,恰好遮住了鞋面?,女子面?若灿桃,脸颊白皙而饱满细腻,杏眸透彻干净,时常带着欢喜的笑意?,冷不丁一瞥就让人再移不开视线。
沈吟秋接到人时,左右打量,不由自主道:
“你这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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