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忘了你只是表哥的?姨母,而不是亲生母亲?”
表哥要成亲,根本不需要经过母妃。
昭阳闭了闭眼,不顾贤王府的?脸色,她狠心地撕开贤王妃自欺欺人?的?假象,清楚地让贤王妃认识到现?实:
“母妃,在你和未来?表嫂之间,表哥早做出了选择——你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你再执迷不悟下去,也不会让表哥低头,只会让贤王府和哥哥陷入险境!”
贤王府的谈话无人得知,宫中的小?皇帝时不时传召裴阁老,整个京城都知道裴阁老的婚期将近。
转眼到?了五月初八,大吉,诸事皆宜,嫁妆和聘礼都被送入裴府,那日景象,万人空巷,数百抬的箱子,整整抬了一日,十里红妆不外如是。
大婚这日,姜姒妗只觉得她才闭眼就被扒拉了起来,安玲一夜未睡,早早地等在床边,叫醒了她:
“姑娘,姑娘,快醒醒,到?时辰啦!”
姜姒妗迷糊地睁开眼,她朝外看?去,外间还是一片暗色,她眼皮仿佛有胶水一样恨不得粘在一起,她认出了安玲,但依旧困得难受,声音还有点没睡醒的绵软:
“安玲,什么时辰了?”
“快到?卯时了。”
卯时?姜姒妗糊涂了片刻,才意识到?这个时辰是什么时候,她有点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安玲早得了命令,没有依着她,直接掀开了锦被,将姑娘扒拉起来?,没有替她穿衣裳,而?是道:“厨房送了热水过来?,奴婢扶着姑娘去净室。”
姜姒妗意识不清醒地任由安玲安排。
让她起身,她就起身;让她伸手?,她就伸手?,穿的亵衣被一件件脱下;让她抬腿,她就抬腿,整个过程不清不楚,却是格外???听话乖巧。
直到?整个人浸泡在浴桶中,她才彻底清醒,昨日府中从宫中来?了好多嬷嬷,都是为?了今日的大婚之礼,其中流程繁琐,每一步都要精致到?位,周嬷嬷见她终于醒了,和她低声说:
“姑娘别怕,一切都按奴婢和您说的做就行了。”
浴桶中洒了许多干花瓣,有嬷嬷冲她服了服身,数个嬷嬷上?前,跪坐在她身后,手?中拿着工具,下一刻,姜姒妗觉得身上?肌肤一疼,有什么从身上?被拔了下来?一样,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让她彻底没了睡意,疼得杏眸都有点红,人清醒了,也意识到?今日是她和裴初愠大婚之日。
周嬷嬷安慰她:“姑娘肌肤细腻滑嫩,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姜姒妗咬唇点了点头,好在周嬷嬷没有骗她,疼意很快散去,她整个人浸泡在温水中,舒适得让人有点昏昏欲睡,周嬷嬷叫醒了她:
“姑娘,该起来?了。”
姜姒妗赤裸着从浴桶中出来?,整个被水泡得肌肤有点发红,有水珠从她脖颈滑落,她轻抬着下颌,杏眸眼角绯红,双颊仿佛晕着脂粉一样娇艳欲滴,透骨生香,四周众人看?呆了眼。
片刻,众人才会神,有婢女蹲跪下来?替她擦净身体,等擦干身体,也有人从背后、身前替她一点点涂抹香膏,很浅淡的香膏,有点隐秘而?散的香味,若有似无地勾人,等一切收拾妥当,才有人替她披了层轻纱,领着她出了净室。
姜姒妗不知道外间的事,也不知道裴初愠在做什么,但她起得格外早,沐浴结束,她整个人都轻松很多,她瞧了铜镜一眼,铜镜中的女子脸颊绯红,仿佛红霞铺面,今日的她仿佛格外好看?,叫人看?得目不转睛。
大婚的礼服是礼部昨日就送来?了,精致的凤披霞冠被仔细小?心地挂在一旁,大周朝对女眷颇为?宽和,但约束也照样很多。
只说这婚服,寻常女子和官身女眷就截然?不同,姜姒妗记得她和周渝祈成亲时,其实也穿了凤披霞冠,但和现在的却不同,她只在成婚时穿过一次正红色,头顶戴着凤钗也只有一尾,其中珠宝的种类等等都被限制得厉害。
而?现在,姜姒妗瞥了眼被挂在一旁的凤披霞冠,礼服上?绣着牡丹、云纹,甚至有一对耳鬓厮磨的鸳鸯,衣冠上?珠宝不再有限制,凤钗更是有惊人的九尾,口衔珠串,一瞧就格外精致贵重。
礼服四周立着木架遮挡,只需远观,不能近看?,也不许碰到?一点,这礼服是圣旨初下,礼部就开始准备了,一百多位的宫廷绣娘全心全力在数个月内准备好的。
安玲等心腹,都打起精神在一旁看?守,唯恐会出现差错。
只这一身成亲时的嫁衣就看?得人羡慕不已。
四周有不少?人,姜家是没有官身的,但今日来?的可不止姜家的人,官太太也有不少?,又有宫中来?的嬷嬷,一个个口中全是称赞:
“姜姑娘今日真是好看?。”
“听闻裴阁老给姜姑娘请了诰命,只是如今圣旨还没有下来?。”
说话的人颇有点人脉和能耐,才能得知这个消息,话音甫落,室内众人一惊,再是哗然?,忍不住地羡慕心酸。
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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