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义军将领往后瞥了一眼,赶紧加快了速度。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但听玄甲兵同袍抱怨过很多次。主公来抢人头了!在刘黑闼喊出“义薄云天”和“德重恩弘”的名号后,还在迟疑的窦建德麾下兵卒纷纷丢下武器投降。许多被分散在溃军中的将领也调转马头,下马投降。他们大多不识字,不知道李世民旗帜上写的是什么。但“义薄云天”和“德重恩弘”的名号,在他们还没当贼的时候,就早有耳闻。李世民的信誉很好,他们没有故意吃人为乐,投降李世民就不会被杀。窦建德见自己身边的将领也迟疑了,顿时脸色煞白。在他走神之时,刘黑闼一箭射中了他胯|下马头。骏马一声惨叫,往旁边栽倒。“窦公!”“主公!”刘黑闼暴喝:“窦公!不要执迷不悟!速速弃暗投明!”他居然跳下战马,冲入窦建德亲兵的护卫圈中,将快要落马的窦建德一把拉到地上,死死压住。将领混斗戛然而止。 秦王言之很有理窦建德落马被擒, 麾下将士逃的逃,降的降。李世民命人给窦建德治疗箭伤,拿着张善安给窦建德的降书, 骑着马大摇大摆来到合肥城下, 问张善安的降书还作不作数。张善安答“作数”, 开城门迎秦王入合肥城。合肥城屯着不少粮草,李世民先和饿了一天肚子的将士们吃了顿粗粟饭填饱肚子,才去问窦建德降不降。窦建德没有回答降不降, 而是问道:“秦王真的是饿着打仗?”李世民笑道:“对啊。你攻城也攻得太慢了,我都断粮一日了。如果你再晚一点打下庐江郡城,我可要头疼了。唉, 这次作战还是冒险了些,可不能对阿玄说实话。秦叔宝, 听到没有, 不准向阿玄告状!”在李世民身后充当护卫的秦琼:“???”程知节和秦琼一同当了一次护卫,与秦琼关系变得亲近。他笑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秦琼,戏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向晋王殿下告主公的状。”秦琼想了想,认真回答:“主公,恐怕魏先生告状的信已经在三郎君桌上了。”李世民挠头:“对哦, 魏玄成也是一只阿玄同款告状小狗。他在我面前告阿玄的状,在阿玄面前告我的状, 这就是谏臣吗?”秦琼老老实实道:“末将不知道。”他觉得这和谏臣没关系,但不好说同僚坏话。李世民和下属笑闹了几句,又对窦建德道:“你向突厥称臣, 我不太喜欢你, 但阿玄说你还算有本事, 我将来的臣子中也要多一些寒门士子, 你正好合适。如果你肯老老实实为我做事,我就赦免你的死罪。不过我一开始不能给你太高的官职。”窦建德疑惑:“秦王殿下,一般而言,劝降不是用高官厚禄吗?”李世民揉了揉鼻子:“我以前是这样,被阿玄说了一顿。阿玄说和敌人打仗时,我们同袍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凭什么为我们打仗的将士的官职还没有降将高?如果降将想要高官厚禄,要么一开始就没和我们打,要么之后展现出自己的本事。当然,他只是抱怨几句,然后说现实肯定不允许这样,因为降将带来的好处比普通兵卒大。”李世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将领,笑道:“我的双生弟弟阿玄你听说过吧?‘德重恩弘’和‘算无遗策’说的就是他。他又善良又护短,还特别爱护百姓。虽然他的想法在当世看来有点离经叛道,老师老说他是狂士,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他太偏激。不过他有的话还是说得对,如果我有本事不用降将带来的好处也能平定天下,那我还是应该给与我并肩作战的同袍更多的好处。”窦建德沉默不语,只不断打量比传闻中更年轻的秦王李世民。李世民又道:“不过刘黑闼愿意用自己的战功和官职来为你抵命,你也没给我造成太大损失,如果你不肯归服我,我也不取你性命,就让刘黑闼和你一起去戍边。嘿嘿,刘黑闼,你可别后悔。”刘黑闼好像鼻子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抱拳瓮声瓮气道:“主公,我不会后悔。我去了边疆也能很快立下大功劳,重新回到主公身边!”李世民点头:“我相信你。所以,窦建德,你如何选择?”窦建德叹了口气,跪地叩首,苦笑道:“我本来心灰意冷,想着秦王殿下若能留我一命,我就当个田家翁终老一生。但……”他叩首后,跪直身体,看着李世民身后那群被李世民一番话感动得快哭出来的将领,带着苦意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容。这画面真的有点好笑啊。在乱世之中,在大军之中,无论何处的色彩都该是阴郁沉重的。但李世民站在这里爽朗一笑,原本阴郁沉重的气氛就变得过分活泼,好像脱离了乱世和战场。李世民这个将帅和主公不太像将帅和主公,倒像是西京和东都宽广的街道上无忧无虑的富贵公子,真让人难以相信他居然是饿着肚子千里奔袭到庐江郡,以少胜多战胜了自己。窦建德再次俯身,重重叩首:“窦某只恨未早遇见主公,白白蹉跎了大半生。”【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李世民耳朵一痒,差点当众掏耳朵。阿玄的魔音灌脑停停停!不要再和我说什么“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了!我不想收义子,也不想被背刺!唉,即使阿玄不在身边,阿玄那魔性的心声也把李世民折磨得不轻。“起身吧。刘黑闼,看来你不用去戍边了。”李世民把窦建德扶起来,调笑了刘黑闼一句,“窦建德,你就先跟着刘黑闼。这天下要打的仗还有很多,平定天下后还有东西突厥和高丽,打完仗了还要治理。只要你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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