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僵硬地站在原地,一秒钟前徐渺还站在这里向她微笑,现在却已经无影无踪,是奥罗拉的援兵吗?她望向特斯拉线圈对面的藤蔓,藤蔓被电倒在地,已经失去了活性,她走过去拽起被电糊的藤蔓,询问它发生了什么,却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应。
几名南家仆人抱住她:“我们回列车上,南家专用设备可以向城市拨打求救电话,我们这就去求援,南家有世界上最强的安保部队,一定能救回徐渺小姐。”
冬葵好像没听见,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她想要去找徐渺,可是茫茫天地亘古长夜,照明弹炫目的光辉湮灭在森林深处,象龟的动静远去了,荒芜的大地也安静了。
就连雨声也渐渐小下去,死寂从四面八方环抱住她,那道熟悉身影终究无处可寻了。
列车长守在驾驶室,焦躁不安地转着圈,等待着小队平安回归。象龟走了许久,雨势已经减小,淅淅沥沥的细雨斜打在窗玻璃上,厚重的乌云散开,东方地平线露出微弱的曦光,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遇到了什么事吗?按理说那些照明弹不光能引走象龟,也能把附近中小型变异生物都吸引过去,回来的路远比去时安全。
车顶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列车长连忙驻足,扭头往窗外望去。
特战小队的成员们挨个翻进窗,带进湿漉漉的水汽,每一个都行动敏捷,完好无损,空气中只有雨后的泥土气,没有一点血腥味,太好了,没有人受伤。
列车长露出笑容,正要说话,突然发现大家摘了头盔,靠在车厢壁上,坐在地板上,垂着头,垮着肩,气氛沉凝。
怎么回事?他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笑容也随之凝固,这些年轻的面孔里少了一个人。
“徐——徐小姐呢?”他来回检查着,和脑海里那张脸比对着,也许是他不小心漏掉了,大家都回来了,怎么就少了徐渺,怎么会呢?
“她被人抓走了。”有个乘务员小声说,她以为她会害怕徐氏财团的问责,可她惊讶地发现她完全不在乎,她只觉得难受,藤蔓偷袭队伍时,是徐渺小姐救了她,而她却眼睁睁看着徐渺小姐被那不知是人还是幽灵的存在带走,什么都做不了。
她决定了,不管徐氏财团会怎么处置她,她都心甘情愿接受惩处。
“被人抓走了?”徐嘉盈站起身,撑着办公桌面,盯着安保部长,“你确定是被抓走,而不是她自己钻进了荒野?”
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被人占据身体的恐惧,她已经明白徐渺是多么可怕的人物,以前太小看她了,对她的事必须打起十二分警惕。
因此即便夺回了身体,徐嘉盈也没有轻举妄动,她注视着徐渺抵达西特维尔,又看着她离开,在她的预想中,春雨市将是她们较量的舞台。
可列车怎么突然出事了,她怎么就会被抓走了?
“我们把现场所有人单独提审了,确实是被抓走了,没人能看清是什么东西动的手,很多人认为那是个游荡在荒野中的幽灵,甚至有人觉得徐渺已经被带去地狱。”
“就算真的堕入地狱,”徐嘉盈冷笑一声,“她恐怕也能爬出来。”她沉吟片刻,“直接搜索他们的脑机记录,把惠子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惠子可能已经叛变了,徐嘉盈漠然想着,不然她不会发现不了徐渺身上的问题。
她打开惠子的芯片资料,被徐渺吞噬意识的后遗症还在,她时常恍惚,精力不济,有时候甚至不能自如控制身体,但仪式效果也没有被完全消除,徐渺过人的天赋终究留下了一点。
叛变的仿生人倒也不急着销毁,有底层逻辑在,她跳不出主人的手掌心。
南邵收走了温浅浅的终端,打开了房间内的空气净化器,吃的喝的一样不碰:“南家会尽全力搜救,但你不要擅自行动。”他神色凝重,“浅浅,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连我也保不住你。”
温浅浅温驯地点了点头,并不反驳南邵:“我只是在想,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你想要一个名分?徐渺毕竟生死未知,等我们找到她……”
“我的意思是,你想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像现在这样看你母亲的脸色行事吗?”对南邵的愚钝与幼稚,温浅浅不是不失望的,这段时间鲸吞蚕食着南邵在町野的势力,油然而生的隐秘快感也荡然无存了,在这样一个天真无知的人手里夺取到权力,并不算多么值得自豪的事,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无谓的男女关系。
南邵大脑运转着,消化着温浅浅话里的意思,他是南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等到母亲退位,自然就能接掌南家的全部,浅浅怎么比他还急?是因为她以为,渺渺遇到危险时他无能为力吗?
他一向高人一等的自尊心被击中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浅浅心里的形象变成了这样:“我只是尊重她,并不是看她脸色行事。”他神色沉沉地道,浅浅不理解他,他愿意多泄露一点内部消息,让她明白他已经做出了多少努力,“渺渺是在荒野里被奥罗拉掳走的,他们带她去了荒野的腹地,那里人迹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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