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本,只怕瑾瑜你……”
魏思武没有喝水,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徐瑾瑜,徐瑾瑜听了魏思武这话,拍了拍他的手臂: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徐瑾瑜说的一派轻松,可魏思武却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瑾瑜在外忙碌了半载,回来仍不得过一段安心日子,实在老天无眼!
……
临安侯府,正值午膳,临安侯夫妇坐在上首,却迟迟并未动筷。
不多时,一个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侯爷,夫人。”
楚凌绝面色苍白,身形瘦削,朝着二人躬身一礼,如若这会儿他与徐瑾瑜现在一处,二人倒真有几分亲兄弟的模样,一样的病弱。
“凌绝,你一定要这般与爹爹生疏吗?”
“凌绝不敢,不知侯爷今日来此,有何示下?”
楚凌绝已经有两年未曾出府了,虽然时长有魏思武等人送来的打发时间的话本,以及徐瑾瑜偶尔递来的书信,可是他依旧有些郁郁寡欢,以至于现在这般苍白瘦弱的模样。
当初徐瑾瑜曾递话要救他出去,可是孝字大过天,只要临安侯一朝是自己的父亲,那自己便不应忤逆他。
自己若要得救,须得有人替自己。
可当初的选择是自己做下的,如若真要有人在临安侯府这油锅里煎熬,他宁愿是自己。
楚凌绝只是垂着眼眸,不发一语。
临安侯冷哼一声,随后道:
“先坐吧,本侯有事要告诉你。”
楚凌绝沉默着坐了下来,不多时,美味佳肴如流水般端上餐桌,可是楚凌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却不为所动。
临安侯随后也神情淡淡道:
“这些日子,本侯为你费心周全,终于在户部为你谋了一个差事。”
楚凌绝的瞳孔动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
他能出去了?
临安侯这时才有些表情不自然道:
“别怪爹爹,当初你做下那样的事儿,爹爹若是不将你关在家里,岂不是药闹的满城风雨了?
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该忘的也忘的差不多了,也是我儿重新出去的时候了。”
临安侯说着,仿佛还是父子二人未生龃龉时那般温和的看着楚凌绝,让楚凌绝只觉得恍如隔世。
“多谢,父亲。”
楚凌绝还是无法再回到以前那个可以亲昵的唤着爹爹的时候,两年时光,足够一个人彻底换了里子了。
“进了户部,多听多看,户部员外郎虽无实权,可爹爹还有些本事,定不会让我儿吃亏。”
临安侯语气亲热,可却让楚凌绝觉得愈发无所适从,当下只是僵硬的应下,并吃下一口白饭。
临安侯看到楚凌绝的态度已经渐渐软化,随后这才道:
“不过,爹爹能为你谋下这个缺儿,多亏了户部左侍郎周大人相助,你若是去了户部,且听周大人的安排吧。”
临安侯说的云淡风轻,楚凌绝自无不应,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气氛诡异的饭,这才散场。
等楚凌绝离开后,临安侯夫人用帕子擦了擦方才漱口时留下的水渍,嗔声道:
“侯爷早就该给凌绝找份差事了,明明都是一般的年岁,也不知我何时能享儿孙福?”
临安侯夫人素来骄纵,可却识相,从临安侯被禁足那日,那便知道那孩子怕是不会回来了。
可到底她手里还有一个孩子,她不信自己精心教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会比旁人差到哪儿去。
凌绝他只是没有机会。
临安侯听了临安侯夫人的话后,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才道:
“官场之事,夫人还是听本侯的吧。”
“好,官场的事儿听侯爷的,那内宅呢?侯爷让我管家,原本账上还有一万多两的银子,现在却是一分不剩,侯爷莫不是要让我拿嫁妆贴?”
临安侯夫人这会儿也有些火气,临安侯这些年年岁大了,容貌也不如以往,她看着他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若不是今日之事与凌绝有关,她还不如和别家夫人约着去戏楼看看!
“那银子都是为了给凌绝铺路!”
临安侯这话一出,临安侯夫人这才安静下来,临安侯遂继续道:
“左右还有几日就有进账了,夫人且耐心等等吧。”
“几日?那这几日府里的吃喝拉撒的银子从何处来?娘日日都要炖一盅雪燕养着,这一盅便是百两!”
“够了!银子的事儿我会想办法,莫要啰嗦!”
临安侯说罢,挥袖而去,临安侯夫人微微一怔,随后撇了撇嘴,直接起身梳妆,约着有人去听戏了。
她与临安侯成婚这么多年,岂能不知他方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是看他终于对凌绝上了心,这才没有拆穿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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