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叹息道:
“眼光毒辣,后生可畏!当初,我之所以让那小子跟在我身边,就是因为那小子行事谨慎,也知规矩,没想到……他竟是输在了规矩上。”
“可瑜弟,如果你那时候就知道程飞有问题,怎么还用王信钓他?”
万一,程飞不上当呢?
“因为,我问过程飞了。”
赵庆阳直接懵了,他和瑜弟几乎形影不离,瑜弟什么时候问过程飞,他怎么不知道?
徐瑾瑜看了赵庆阳一眼,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
“替罪羊。”
赵庆阳还有些懵,而武安侯也颇为好奇的看了过来,徐瑾瑜遂仔细解释道:
“刘王二人用的便是替罪羊之法,但以二人行事漏洞百出的方式来看,他们可不像是能想出这等奇谋之人。
是以他们应该被人指点过,只不过他们用的太过生硬,但我曾对程飞说过此事,程飞却对此一无所知……显而易见,他与刘王二人都不熟稔,甚至他都可能不知道王信的存在。
这时候,别说有王信了,就是没有,凭空捏造出一个人来,他都会一探虚实。”
赵庆阳这会儿已经无话可说了,武安侯也不由抬头望天。
这件事解释起来这么复杂,可见程飞栽的不冤!
“徐小郎,你说那程飞还有什么用?”
武安侯以前最佩服的人,是他的楚老哥,可是今日看来,这少年也不遑多让!
三言两语间,一个在自己身边都差一点儿混成卫家军统帅的人就直接露了底,就差被人家扒的连底裤都不剩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脑子,但是他有一个好习惯。
他听话。
听他认定的聪明人的话。
前半辈子,他靠着楚老哥的提点,从一文不名到现在的武安侯,而现在,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眼前这神似楚老哥的少年,将助他寻回粮草,击退越国!
“关于这件事,我需要与程飞交好之人谈谈,程飞的帐子也需要保留检查,才能再做定论。”
徐瑾瑜不信,一个都把自己混成武安侯亲信的副将,那幕后之人会不联系。
只要联系,就会有痕迹。
而程飞之所以不知道刘王二人得到的提点,只能证明幕后之人暂时还舍不得动这颗棋!
“现在,却是侯爷派人去查运粮船的最好时机。程飞之事,会让您手边的重要职位空缺,接下来……您会拥有更多的可用之人。”
程飞乃是副将,这个位置何其重要,本就狼多肉少,现在空出来了可不有的是争着表现自己的人?
武安侯闻言,只觉灵光一闪,随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眼看这事儿已经结束,赵庆阳忙看向徐瑾瑜:
“瑜弟……”
徐瑾瑜看着赵庆阳眼中的跃跃欲试,遂对武安侯道:
“这两日承蒙您照顾,故而我们也想出一份力,所以,此番探查之人,侯爷可否加上……”
“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出去?快歇着吧!聪明人就该坐在帐子里动动嘴就得了!”
武安侯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徐瑾瑜那单薄的身板,但语气中的关怀之意却不容作假。
武安侯后面仔细观察过少年,其体内没有一点儿内力存在,甚至还颇为孱弱,与他文武双全的楚老哥在这方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瑾瑜只笑了笑:
“谢您关怀,我这身子我清楚,便不去拖累大家了,倒是庆阳兄可以走一遭试试,您意下如何?”
“赵家小子?”
武安侯看向赵庆阳,面色严肃:
“你想去?”
“侯爷,我想去!”
赵庆阳声音洪亮有力,武安侯却目光严厉的看着他,让赵庆阳几乎以为看到了自家老头。
“你可知此事不是儿戏?事关我卫家军十万将士的口粮,在军中,口粮就是命,不可疏忽!
你若只是想要名声,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我倒是可以在圣上处夸赞一二,但你若是……”
武安侯话还没有说完,赵庆阳便直接打断,他气的眼眶微红:
“侯爷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家老头儿说过,我赵家儿郎的功绩只在战场之上,其他地方我想都不曾想过,我也不需要!”
“嘿,你小子还有脾气了?老子,咳,本侯就是丑话说在前头罢了!”
赵庆阳胸口一起一伏,武安侯抬眼瞧了他一会儿,终于道:
“你若想去,就去吧。若不是你们来,我还不知道有这事儿,若真找不到……”
“不会找不到!”
赵庆阳语气坚定,武安侯看了看赵庆阳,又看了看徐瑾瑜,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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