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推测,引出对于粮草不足的隐忧。
之后,又以先帝时期的宦官成忠贪墨国库库银高达纹银千万两之巨,最终被收归国库之事距今不过十数年,表示了对于大盛明明国富力强,可却迟迟未曾扬我国威的疑惑。
最后,则以愿有朝一日我大盛军队能抗击外敌,让边境百姓再饱受战火之苦收尾。
通篇文章共计两千余字,虽然有些话未曾明言,可是若细细体悟,便知其中真意。
最起码,这会儿正在阅卷的孙翰林仔细品读以后,之后毫不犹豫的画上了一个圈,表示满意。
好容易等最后一份试题阅完,负责阅卷的几位翰林大人将自己选中的前十名糊名原卷呈交给掌院,由掌院亲自来点出本次乡试的前三。
掌院姓杨,乃是景庆元年的状元郎,在翰林院待了足足二十余年,可谓是见过了不知多少考卷。
这会儿,他将眼前的五十份试卷一一过目,一边看一边评:
“策论言之有物,诗赋稍逊,经论中上,中。”
“诗赋上等,策论、经论中上,可留用。”
留用的意思,便是若是之后没有比之更优的答卷,那么前三便会落在这份答卷之上。
之后,杨掌院一连看了数十份,只觉得眼睛发涩,好容易终于轮到最后一位孙翰林,杨掌院虽未露疲态,可动作已经变得随意起来。
孙翰林见状,心中有些可惜,就他所见,那位学子的对答可谓是蜜糖藏着刀子,温吞中透着犀利,尤其是其终于不是其他考生的无病呻吟,也不是朝堂之上大人们的推三阻四。
他所言,便是他一个小小翰林都觉得言之有理,或可能上朝一辩的,若是被掌院大人搁置,那就太可惜了。
孙翰林想到这里,不由提起了心,好容易等到杨掌院看到那份试卷时,他的心已经都快到了嗓子眼。
“好俊的字,笔锋飘逸,可却收笔利落,骨力劲挺,如飞叶化刃,实在难得!”
杨掌院这话一出,孙翰林才悄悄吐出一口浊气,他倒是忘了,杨掌院就好一笔好字。
因为徐瑾瑜的字迹,让杨掌院提起了精神,他一错不错的认真看了下去。
“好精妙的破题之法!”
“好!此诗绝佳!稍后将其与一十七号和三百二十三号一同放入匣中,呈交御前!”
杨掌院这会儿彻底精神了,等他看向最后一场的答卷之时,两千字的答卷,他足足看了一刻钟。
让一旁候着的孙翰林茶水都已经喝了一壶,杨掌院这才放下答卷,叹息一声:
“此子还未入朝,便能将朝中时事推测的如此准确,实非常人!只不过,他实在太敢说了。
十八年前,成忠落马之时有纹银千万两充入国库,这些年我大盛虽小有波折,可每年的税收都是花团锦簇,且圣上并不好奢靡……”
杨掌院看着那墨色的字迹,哼笑一声:
“这学子写的吾都想问问,当初的那千万两的白银,究竟去了哪里?”
孙翰林听到这话也当没听到,谁不知道杨掌院之所以一直留在翰林,便是因为如今的户部尚书。
而今,一人是六部中油水最多的户部第一人,一人只不过是个清水衙门,冰锅冷灶的掌院,可谓,云泥之别。
两人当初发生了什么,孙翰林不知道,这会儿他只小声道:
“那大人以为,这份考卷点否?”
“点,为何不点?一个乡试的解元吾还是可以做主的。”
杨掌院随后提笔,在考卷中心落下了一个象征主考官点中的红圈,并在其中落下一个饱满的圆点,是为榜首。
乡试放榜的时间需要半个月至二十天,所以徐瑾瑜只在别院休整了两天,便又回到了静暖园。
而今正在假日,且刚刚结束一场科举,徐瑾瑜也知该松弛有度,这便抽了时间出来好好陪家人几日。
别的不说,徐玉瑶最是高兴,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引着徐瑾瑜恨不得连静暖园里的鸟窝都翻个遍。
“大郎,你莫惯着瑶儿那丫头,她自个跟个皮猴子似的,爬上爬下的,还要连带大郎你一道去,要是让人知道要笑话了。”
“娘,小妹这叫天真烂漫,小孩子爬上爬下也说明身体康泰不是?”
徐母听了这话,只摇了摇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难怪这丫头这么亲你,这怕是因为你是咱们家最惯着她的了!
瑶儿,今个别缠着你哥哥了,让他也松快松快,你跟娘去逛逛。”
“娘又要去长宁姐姐那里吗?瑶儿不想去,那嬷嬷好凶的……”
徐玉瑶攥着徐瑾瑜的衣角,不愿挪动,徐母见状对徐玉瑶打了一个眼色: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人家嬷嬷也是为了咱们好!”
徐瑾瑜听到这里,便知道是娘又背着自己做什么了。
“娘,小妹不喜欢就不去了呗,还有,那嬷嬷姓甚名谁,为何会对小妹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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