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思武生气的点,又何尝不是徐瑾瑜疑惑的地方,毕竟是入宫伴驾的女娘,圣上就算不挑,下面的人也得替他把把关吧?
虽然徐瑾瑜也觉得古代关于落红之说,实在是有些封建落后,可对于宫中的嬷嬷来说,这样的事情,应该熟能生巧了。
那么,若是兰妃就是兰娘的话,她又是怎么过的验身那一关呢?
徐瑾瑜和魏思武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出去再谈,而杜江看着两人准备离开,忙道:
“魏世子,还有这位不知名姓的郎君,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但,你们能不能看在我娘是无辜的份上,救救她?”
魏思武听了杜江的话,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坦诚相告:
“你和令堂都是被丢到乱葬岗上,你身体强健还能救,可是令堂……本就气血两亏,等大夫把脉完就咽气了。”
“什么?!”
杜江身子一软,差点从床上栽了下来。
而魏思武又继续道:
“不过,大夫给令堂诊脉的时候,发现令堂她,不是普通的气血两亏。”
“什么叫,不是普通的气血两亏?”
杜江僵硬的像一个木头人,他之所以那么配合,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娘过的好一些。
没想到……
魏思武说到这里,声音放轻了一些:
“就是,令堂的气血两亏之症,乃是因为用药的原因。”
魏思武说到这里,都觉得有些残忍。
他见过颖悟绝伦如瑾瑜,可以步步为营,攻克旁人心防,也见过雄才大略如舅舅,谈笑间让人愿为他赴汤蹈火。
可却从未想过会有人用这样恶毒的手段御人。
平阴侯,真该死!
徐瑾瑜他们走的时候,杜江还久久不能回神,眼中的痛苦和挣扎浓郁到化不开。
等出了门,徐瑾瑜偏头看了一眼魏思武,这才轻声道:
“思武兄仁慈。”
魏思武抿了抿唇,小声道:
“我就是,就是想让他做个明白鬼罢了。”
“仅此而已吗?”
徐瑾瑜瞥了魏思武一眼,似笑非笑,魏思武只得投降:
“好嘛好嘛,和你们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没劲,什么都被你们猜到了!
我就是怕他死太快!再说,他害了那么多人,岂能让他轻易死了?
而且,杜江这把好用的刀,我可不信平阴侯会只用他做这么一件事!”
魏思武只得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徐瑾瑜不由莞尔:
“没想到,这么久的刑狱司办差,让思武兄变化不小!”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立刻支楞起来,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可若是身后有条尾巴,这会儿指定都要摇起来:
“是吧是吧?长姐也夸我长大了呢!”
魏思武全然没有丝毫在年少者面前求夸夸的自觉,而他也是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对了瑾瑜,那东辰书院治学严谨,你怎么今个就出来了?”
“不日我将作为东辰交换至西宿的学子,入读西宿半载。”
徐瑾瑜没有隐瞒的意思,而魏思武听了这话,却是面色一变:
“那怎么行?!”
徐瑾瑜有些惊讶的看了魏思武一眼,他去西宿之事,思武兄是反应最激烈的。
“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西宿的学风和东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瑾瑜你去了要是被耽搁了怎么办?”
徐瑾瑜听了这话,眉尾动了动:
“思武兄,我想听实话。”
徐瑾瑜的声音很是平稳,可是却让魏思武莫名觉得有压力,他看来看去,见实在没有为自己解围的人,他只得小声道:
“那,那不是楚凌绝也在那儿读书吗?你和楚凌绝的关系我找庆阳问了,瑾瑜你别怪我,我就是觉得那回我设宴你们太奇怪了。”
徐瑾瑜听了这话,才想起这事儿,却摆了摆手:
“原是这事儿,没有关系的,他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到我的。”
魏思武却一脸不信,郁郁道:
“那楚凌绝鸠占雀穴这么久,照我看,他就该日日在瑾瑜脚下磕头请罪才是!
凭甚让他过着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的日子,也就是瑾瑜你性子好,不然……”
“我,性子好?”
徐瑾瑜一句反问,魏思武至今哑口无言,也是,瑾瑜这坑死人不偿命的性子,那楚凌绝能安安分分的世子之位上呆着,只能是瑾瑜不愿意回去。
“我,我就是替瑾瑜觉得不公!”
魏思武愤愤的说着,徐瑾瑜却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公不公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我,不想去蹚临安侯府的浑水。
楚凌绝愿意留下,那我也只能祝他好运了。”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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