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二皇子的突然改口,无异于是在否认掉他从前与黎凝的兄妹情分,这才是问题所在。现在二皇子知错,也保证下回不会,黎凝也不是那般蛮不讲理之人,决定既往不咎。
“好罢。”黎凝转身,终于舍得正眼看向二皇子,高抬贵手,道,“那我就原谅你这一回,再有下次,你往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自然。”二皇子眉飞眼笑,连连应下,“二哥下回必不会了。”
解开隔阂,昨日又没机会好好聊天,二人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小聊起来。
这还是二皇子第一次来裴府,打量几眼后,对黎凝感慨道:“我原先还以为你婚后日子不会太称心如意,如今看来,倒也算美满。”
他可是见识过的,亲眼目睹黎凝与裴濯如何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原以为他们婚后会一地鸡毛,没想到黎凝在裴府是这般悠然自得的状态,而且裴濯还在他面前那么维护她,想必是爱极了才会如此。
黎凝接过婢女倒好的茶抿了一口,不以为然:“你头回来此,就什么都知晓了?”
“我当然都明白。”二皇子凑近石桌,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知你如今与裴濯琴瑟和鸣恩爱非常,二哥都懂的,你别不好意思。”
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她跟裴濯?
黎凝咽下口中茶水,一言难尽道:“我怎么不知?”
二皇子一副“别不好意思”了的了然表情,然后就把自己今日去找裴濯的事说了遍,当然,他可没提自己找裴濯的目的是想让裴濯来抵挡怒火的。
关于裴濯的回话,二皇子将自己记住的一字不漏转述给黎凝听。
二皇子现在想起还有些感慨:“我原是想找他帮忙,不料他也一并在怪我……倒是有胆量对我说那些话。”
听完二皇子的描述,黎凝几乎能想象出裴濯当时的语气跟神态,眼神必定凉嗖嗖的,而他冷脸时向来很有气势,难怪二皇子也会被唬住。
“你竟连送礼赔罪还想假借他人之手。”
黎凝说着责怪的话,但语气里已无了责怪的意思。
二皇子立刻又笑着说了好些好话。
黎凝已经无心去在意二皇子说的什么,脑海里回荡裴濯当时说的话。
他之所以在二皇子面前维护她,是真那么想,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黎凝决定等晚些时候裴濯回来再亲自问他。
这日裴濯又回来得比较晚,黎凝等他回来的过程有些煎熬,看见裴濯时候有些不满地问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明日使臣出使西北,今日要忙的事稍多。郡主可饿了?”裴濯问。
西北……
黎凝极轻地蹙了下眉,欲言又止,要问的事一下子多了起来,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最后摇头道:“不饿,方才有吃过些糕点。”
下人已经摆好饭菜,两人便先下去用膳,有什么事等用完晚膳再说。
等用完膳,黎凝先去沐浴,沐浴好之后就坐在床榻边等裴濯,她有许多话想问他。
待裴濯沐浴好出来,黎凝目光在他出来的那刻就跟着他,以为他也该上床歇着了,他却径直往桌案那边去。
裴濯注意到她不解的眼神,解释道:“还有些公务未处理,郡主先睡。”
黎凝便躺到床榻里侧去了。
可是她有那么多话想问,怎么可以先睡,想了想,避免自己躺床上迷迷糊糊睡着,黎凝又爬起来,找来本诗词翻看。
为了更好地辨认诗词本上的字,黎凝坐在穿外侧,倚靠床头开始翻阅。
裴濯看她一眼,继续提笔写字。
约莫过了一刻钟,裴濯将桌案上的东西收拾放好,然后走向床榻。
阴影覆落在诗词本上,黎凝抬起头来。
“你忙好了?”
裴濯颔首。
“郡主在等我。”他语气笃定。
黎凝不否认:“是有些话想问你。”
黎凝放下诗词本向里侧挪动,给他腾出位置,问他:“二殿下今日去找你了?”
裴濯上了榻便用手臂撑着靠近她,熟练又自然地用鼻尖去轻蹭她颈侧,“嗯”了声回应。
温热的气息落在侧颈,黎凝感到有些痒,微微躲开了些。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裴濯追上去,漫不经心道:“二殿下想让我替他带些赔礼来给郡主,我没同意,让他自己来。”
“就这般?”
“就这般。”
黎凝意外。
她假装自己不知道,就是想知道裴濯会怎么跟她说,谁知他反应如此平淡。
他难道不该借此跟她邀功吗?
黎凝想得入神,是以当吻试探性地落在唇角的时候,她没有抗拒,裴濯便得寸进尺地深入。
迷离惝恍之际,黎凝想起自己还有其他的话要问。
她推开裴濯,气息不稳地问:“什么时候要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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