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正给黎凝梳妆打扮,冬雪在一旁深以为然:“心仪郡主的男子甚多,知晓郡主已定亲,他们再无机会,当然难过。”
黎凝稍稍侧头,一点也不信:“心仪我的男子多?”
怎的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是啊郡主。”冬雪煞有介事颔首,与黎凝细数起往日那些对她献好的公子哥儿们。
“李家的大公子,两年前仲秋邀您一同游船赏月,您说长公主府的皓月跟江上的没什么不同,把他拒了。”
“孙侍郎的二公子,去岁春日栽了好些漂亮的花说是要送给您,但您看了一眼,道一句‘不过如此’,那些花也没收。”
“还有王府的小公子,因知晓您喜好丹青且颇有造诣,便拿着自己苦学好几月之后作的画上长公主府上拜访,望您赐教一二,但您看完之后只摇摇头,让他回去再多画几副,王公子大受打击,回去埋头苦学丹青技艺,据闻如今画技已能教授给他人。”
冬雪说的这些事黎凝隐隐有印象,但也没深刻到记住具体究竟何事,至于那些人都是谁,她更是记不清。
她不解:“邀赏月、送花、寻我赐教,这些难道能说明他们心仪我?”
“当然!”冬雪斩钉截铁,她跟在郡主身边的时日最久,清楚那些企图接近郡主的人的意图,也明白郡主对这些事很迟钝。
郡主,嗯……一心一意想着要压裴公子一头。
“这些不过是他们寻的借口,好以此接近您,跟您多说说话,这一来二去的,说不定就能得您青睐。”
◎“帮本郡主买口脂”◎
冬雪说得头头是道, 黎凝听得似懂非懂。
黎凝思考片刻,反驳起冬雪观点:“可能李公子也邀了其他不少游船的人,不过顺道把我也捎上罢了。孙公子的花也不一定只送我一人, 只不过是他种太多,花期短, 在落败前找人送出去。至于王公子,你又怎知他就不是真心寻我讨教。”
“郡主您有所不知。”冬雪说起后续, “您拒绝李大公子之后,他船也不游, 月也不赏, 据说那晚独自一人对月借酒浇愁。”
“您看不上孙二公子的那些花, 之后他就把那些花全铲了,许是不想浪费那块地, 后来当成菜地,据闻收成还不错。”
“至于王小公子,他苦学丹青, 也是想在您面前好好表现, 投您所好, 不过奴婢猜他后来可能真的喜欢上丹青, 学有所成就开始教授他人, 反而忘了来找您,不过, 也可能是担心您继续打击他的自信。”
黎凝眉心紧蹙, 仔细思考冬雪的话。
瞧着自家郡主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冬雪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在心底无声叹息。
驸马爷离世早, 郡主从小到大都由长公主带大, 不清楚当年驸马爷对长公主的情意,自然也无从得知男子对女子的喜爱是何模样。
再加之郡主身份高贵,不乏有人因此对郡主献好,导致郡主对那些因为情意想靠近她的男子也归为是想巴结她一类。
“郡主没留意到他们的心意,说明是您心里完全不在乎他们,那他们的献好对您来说也就可有可无。”冬雪笑了笑:“您今后要嫁给裴少将军,与裴少将军白头偕老,到时就能体会到何为爱意。”
冬雪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黎凝如何都无法把裴濯和爱意二字联系在一起,何况爱意的另一头还是她自己。
黎凝只轻哼一声,不以为意。
待冬雪给她打扮好,黎凝昂首挺胸,面容带笑步伐从容地去宴席。
即便有些公子哥没来,但来参宴的宾客还是不少,她每走一步,就有人上前来祝贺。
等她到席位坐下,与人谈笑间发现对面有道视线一直在盯着她看。
黎凝抬眼望去,把禾姝抓个正着。
禾姝双目怒视,见她看过来也不躲开,不像是来给她祝贺,倒像是被谁绑着来找她寻仇的。
黎凝能理解禾姝为什么生气。
禾姝一开始就想联手裴濯一起对付她,后来因为被裴濯从马蹄下救出而对他倾心,求到圣上面前,结果圣上赐的却是禾姝心上人与她的死敌的婚事,这换了谁都要郁结愤懑。
黎凝对禾姝不善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与旁人说笑吃茶。
宴席一直持续到傍晚,等宾客都陆陆续续散去,仍是不见裴濯身影。
黎凝认为有他无他并无区别。
除了裴濯在西北的那三年,往年他也会来参加她的生辰宴,不过,一次都未送过她生辰礼。
一次都没有!
更甚,有回裴濯居然还反向她讨礼。
直到宴席彻底结束,余下的宾客也来告辞,黎凝一一同他们辞别。
禾姝跟着几位皇子一同来长公主府,回宫自然也要一道回去。
几位皇子来找黎凝辞别,禾姝就站在最后面,偏着头不看这里,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
黎凝跟几位皇子道完别,禾姝也未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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