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面。”张均能笑笑,“让朋友去。”
“麻烦你了。”陆姩说,“天色不早了,要不留在这里吃晚饭吧。”
张均能点头:“麻烦陆小姐了。”
*
彭安回来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非常古怪。
陈展星和张均能,出众的两个男人各坐沙发一边,互相不说话。
茶几上有茶壶茶杯,还有一个开封的茶叶罐。茶水满了,没有热气。这是晾了很久的凉掉的两杯茶。
彭安给停滞的空气注入了一缕生气:“张巡捕。”
“彭先生。”张均能站起来。
“张巡捕也来了香港?”彭安很客气。
张均能:“父母来香港公干,我过来接他们回去。”
厨房有响动传来,这里没有佣人,金律师不善厨艺。在里面忙碌的人就只有陆姩了。
彭安问:“在等饭吃?”
“我不饿。”陈展星开口。
张均能跟着说:“我也不饿,但陆小姐说吃饭的时间到了,她去做饭。”
彭安坐到那二人的对面。
三个人的位置像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彭安摸了一下茶壶。
果然,全凉了。
他倒掉这一壶茶,重新冲上热水。他很安静。
那两人更安静。
空气又仿佛结了冰。
彭安倒掉了两杯冷茶,将热腾腾的新茶分别推到陈展星和张均能的面前。
陈展星不发一言。
张均能道了声谢,但他没有端起茶杯。
只有彭安捧起杯子,浅尝一口。武夷山的大红袍,茶汤色泽黄红,叶镶红边,回甘持久。那二位不喝,是浪费了。
正是品茶的时候。
陆姩从厨房出来,她一人忙不过来,需要一个帮手。
沙发上坐着的三个男人,陈展星是她恨不能踩在脚下的。张均能呢,她觉得自己只能景仰他,不好意思让他干活。
于是只剩下一个供她使唤的人:“彭安。”
陈展星和张均能不约而同,望向彭安。
彭安:“……”
像是已死去。
彭安差点被嘴里的一口茶呛到,他推了推眼镜。一个轻微的动作盖住了他眼神的变化。他放下茶杯,讪讪地起身:“陆小姐。”
“过来。”陆姩招手,跟召唤小狗似的。
陈展星和张均能还是看着彭安。
彭安在原地站了三秒,过去了,他弓着背:“陆小姐有什么事?”
“来帮忙。”陆姩说完,进去厨房。
“我不会做饭,要不——”彭安正要建议把陈展星当免费劳力。
陆姩扫过来一记冷眼:“又没有要你做饭。”
“那我是去?”
“洗碗。”她抬起下巴,指指刚刚搬出来的餐具,“这里有一堆多年不曾使用的锅盆瓢碗,你都洗了。”
“这么多……我一个人……”彭安觉得自己要和陆姩撇开关系了,万一她再来调戏他,他可能一时失控,真的把她解决掉。后果不堪设想。
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立即垮掉。
她又要拍。
他立即说:“我来洗碗,我来洗碗。”
“这还差不多,我让你干活你就干,不要跟我讲废话。”她凶巴巴的。
彭安一脸委屈。
陆姩拿起一把菜刀,手腕轻巧,菜刀在她手里转了两圈。
照过来的刀光亮晶夺目。他不敢吭声了,低头洗碗。
“洗碗也是一种锻炼。”陆姩又训话了,“你瞧瞧你,连背都直不起来。你没见陈展星恨不得拔高到天上去的样子,你就不能学着点。”
“你跟他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你也知道我跟他关系不好。”她举着菜刀,指指点点。
刀尖几乎横到彭安的鼻尖,他哆嗦:“你注意……注意……刀……”
她收起刀,更凶了:“你知不知道他这人干过多少肮脏事?你还不悬崖勒马?”
“我……我又没干。”
“你现在能守身如玉,将来呢?说不定你去强抢良家少女了。”
彭安:“……”她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明明是她想要强抢他这一个良家少年。
“你在他的熏陶之下,早晚要同流合污。”陆姩一把将菜刀插进木垫板上,寒光四射,“知道你弟弟为什么死吗?因为跟了陈展星,干了龌龊事。你哪天做了坏事,就变得和你弟弟一样丑。”
“我跟我弟弟是双胞胎,要丑,也是一起的吧……”
“他五官扭曲,歪瓜裂枣一个。”
“……”双胞胎的弟弟是歪瓜裂枣的话,那当哥哥的美不到哪里去。
陆姩却下了结论:“总而言之,你比他好看一万倍。”
彭安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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