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病人,本就是症状比较轻的,文清辞在这里找不到尸体。
文清辞缓缓点了点头,他本来也只想在永汀府这里待一个晚上而已。
没料到,察觉出对方试图远离文清辞,宋君然却突然开口说:“怎么?迫不及待想要送客了?”
他虽然也不赞成文清辞的行事,当初还曾因为这件事与文清辞闹过矛盾。
可是现在看到旁人因此而“嫌弃”师弟,宋君然却有些不爽了。
来永汀府的病患,还有一部分住在亲戚家中。
几人刚刚在僻静处说完这番话,医馆前厅便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原来是有人来到这里,替亲戚取药。
“谷主,”听到前面传来的响动,文清辞伸出手去拽了拽宋君然的衣袖,小声提醒道,“老板说的是。”
白纱之下,没人看到宋君然的唇角微微扬起。
这好像是文清辞第一次叫自己“谷主”?
之前唤他“师兄”的时候,宋君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生出了种被对方所信赖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非常受用。
“咳咳,”宋君然装模作样轻咳两声,“好吧,那明日再说。”
文清辞和宋君然来到前厅,趁着取药的功夫与那人聊了起来。
接着得知,白之远之前的感觉没有错,直到他离开永汀府的时候,涟和县那边的情况也不怎么严重。
可是还没有过几日,病症便突然爆发了。
听到这里,文清辞不由有些担忧。
他攥紧了手心。
假如情况真是如此,那么涟和县的消息。会不会没有及时传至州府?
因此不受重视,得不到及时援助?
……
次日天还没有亮,文清辞和宋君然便起身前往涟和县。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本就狭窄的山道,变得愈发泥泞。
两人行走的速度,也随之慢了许多。
更别提他们没走多久,便看到了许多从涟和县逃出的百姓。
甚至……还亲眼看到有人死在了路上。
大雨还在下。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哭泣。
山萸涧的一幕幕场景,伴随着不休不止的雨声,又在文清辞的脑海之中上演了起来。
大雨织结成雾,没人看到文清辞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大半日过后,两人终于到达了涟和县。
山林之中雨还未停歇,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荒地里,有新坟座座。
此时,这里已是一座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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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太殊宫。
天还没有大亮,衡王谢观止就急匆匆地进了宫,来到太医署求见谢不逢。
他在外等了许久,终于被人传召了进去。
“今日休沐,衡王清晨进宫,有何要事?”
谢不逢略显低沉的声音,从长阶之上转了过来。
语毕,他将手中奏章轻轻地放到了一边,接着又拿起另一本批阅起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谢观止一眼。
他没叫免礼,因此谢观止仍跪在地上。
哪怕时值盛夏,石质的地板上仍透着刺骨的寒凉。
现在卯时还没有到,这原本是谢观止睡觉的时候,可他今天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困意。
谢不逢冷不丁地搞了桩那么大的事出来,现在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批阅奏章?!
见状,谢观止忍不住咬牙,开门见山问道:“臣想今日来这里是想知道,陛下刚才下的那一道圣旨究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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