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想要问问谢孚尹有没有摔倒,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终于跑到这里来的宫女,将他们搀扶着站了起来。
被吓了一跳的谢孚尹站在原地大声哭泣。
可她还没哭两声,便看到了文清辞唇边来不及遮掩的血迹。
谢孚尹彻底愣在了这里,就连哭也停了下来:“文,文先生,您怎么了?”
小姑娘红着眼睛向文清辞看了过去。
“咳咳咳……无妨。”起身之后文清辞强撑着向谢孚尹笑了一下,想要安慰她。
但没想小姑娘却不吃这一套:“可是你的嘴边流血了……”
谢孚尹吸了吸鼻子,无比内疚地红着眼睛用满是鼻音的声音说:“对不起文先生,我,我……不应该去抓小兔子。”
小姑娘挣脱奶娘的怀抱,跑了过来。
没等文清辞明白她的意思,谢孚尹便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揉了揉揉文清辞垂在一边的左臂。
“文先生,您的手怎么了?”谢孚尹抬眼问他。
文清辞:“……”
他没有想到,谢孚尹居然注意到了自己左手的问题。
运河上受寒之前,文清辞的左手充其量只是不能提重物而已,可经过那次的折腾与去北地一路的颠簸,回到太殊宫之后,他的左手几乎和废掉没有什么两样……
文清辞的左臂垂在身侧,无法活动。
不仅如此,它还变得非常畏寒,几乎日日夜夜都在痛着。
卫朝流行宽袍大袖,一般人很难看到他手下的活动。
再加上受伤的是左手,不会因为字迹或针灸暴露。
所以这段时间文清辞一直藏得很好,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出了问题。
直到刚刚,被眼尖的谢孚尹捕捉。
女孩年纪虽小,但显然不是个好糊弄的。
那双琥珀色的透亮眼瞳静静地注视着文清辞……天真、认真又倔强。
文清辞俯下身,他轻轻地朝着谢孚尹笑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臣的手臂受了一点小伤,不能动。”
果然,不好糊弄的谢孚尹追问道:“可您不就是医生吗?”
文清辞笑着对她说:“医生也不是什么病和伤都能治好的。”
谢孚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文先生是为何受伤的?”
她的声音哑哑的,又带了一些鼻音,这番对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前段时间受了些寒凉。”
“寒凉?”
“泡了些冷水,”说到这里,文清辞终于想办法将话题切走,“所以公主殿下千万记得少碰冷水。”
“这样啊……”小姑娘终于抿了抿唇,不再追问。
见状,文清辞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同样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这是我和殿下的秘密,您千万记得不要与旁人说。”
“秘密”这两个字格外能戳中小孩的心思。
听到文清辞的话,谢孚尹当下便点头郑重地答应道:“一定一定!”
微风裹着落叶吹了过来。
将他们的秘密,也一起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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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新卫”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使得皇帝的心情好了一点。
他的躯体症状时强时弱,总的来说还算能够控制。
平常没有犯病的时候,皇帝看上去正常的中年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他最大的问题,向来不在身体而在于精神。
太殊宫内外虽然没有人敢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身上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
原本擅长伪装明君的他,越发控制不住情绪。
明明一年多以前他还只是私下暴躁一点,偶尔摔杯砸盏。
可到了现在竟然在朝堂上也难以控制情绪。
“文太医——”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太医署,他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急忙慌地对文清辞说,“您快去百巧楼看看吧!陛下他,陛下他好像……”
明明刚才还急匆匆的,但是说到这里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文清辞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陛下他怎么了?”
小太监环顾四周,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陛下他的……那个老毛病好像又犯了。”
太监口中的“老毛病”指的就是癔症,它是这个时代对精神疾病的统称。
皇帝自己不肯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因此身为太医的文清辞,也从来没有在病案上这样写过。
但是朝堂内外却早都默认皇帝得了癔症。
“好,你带我过去吧。”
“是!”
小太监连忙转身,带文清辞向目的地而去。
在路上他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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