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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秋敲了敲门,“小锦。”
里面没有一点动静,邓秋便道:“那我进来了。”
说着邓秋扭开了门,但卧室里并没有看到林锦瑟的身影。
简意时急了,忙冲进去,跑到洗浴室看了眼,也没看到。
“兴许下去吃饭了。”邓秋心里也有点慌,但依旧很镇定地道。
简意时忙跑下楼,看到林朗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忙问:“爷爷,看到锦瑟了吗?”
林朗山合上报纸,道:“刚才她出去了,说是她有个同学有什么急事,约了她吃饭。”
简意时急得不行,“她有没有说去哪里吃饭?”
“没有。”林朗山站起身,看到简意时脸色巨变,忙问:“出什么事了?”
简意时顾不上回答,就冲出了门。
林锦瑟实在不想看到简意时,她真的是太伤心太难过了,对他是又爱又恨,她就跟爷爷撒了个谎,出了门。
她手机也没带,就径直往家附近的花溪公园走去,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那里。
花溪公园里有一座鹅山,因山的形状比较像一只大白鹅,而叫鹅山,山上有个清风亭,林锦瑟决定到亭子里去看日落。
小时候她的父母常带她和锦年来此处爬山,他们会比赛,看谁先爬到山顶,而每次都是她赢。
锦年小时候自然是爬不过她的,但锦年十岁以后,已经是个体格健壮的少年了,又学习击剑,每天都训练,按理说不该比过她的。
也是许多年后,她才明白,锦年应该是让着她。
林锦瑟边爬山边落泪,她好想念爸爸妈妈和锦年,好想念他们。
爬到了山顶,林锦瑟上到清风亭的第三层,也是最高层,眺望远处。
此时,玫瑰色烟霞散了满天,一轮红日正要落到远山的后头,在油画式的黄昏光彩里,林锦瑟抓紧栏杆,放声地痛哭起来。
她的心情很糟糕,她不知该如何和简意时继续下去,她没法和不尊重自己的人长相厮守,可是她又好爱他。
听到脚步声传来,林锦瑟止住了哭泣,可她没带任何东西就出门了,现在想找张纸吹吹鼻子都没有办法。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正躺着一包纸巾,林锦瑟一惊,抬起头看去,却看到祁星烨站在面前,她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林锦瑟从他手上拿过纸巾,背过身去,抽出一张,吹了吹鼻子,又整理了下头发,才转过身来。
“你怎么在这里?”林锦瑟问。
祁星烨却没有回答,只问:“姐姐怎么了?”
林锦瑟没法对他说,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祁星烨忽然伸出手,扶住她的双肩,将她扳过身来,面对着自己,急切紧张地道:“姐姐,我都在下面听到了,你哭得那么伤心,怎么会没事?”
林锦瑟推开他的手,在一旁的长条椅上坐下,沉默不语,她觉得他有些逾越了。
祁星烨这才惊觉自己的逾举,在她身边坐下,把背上的背包放下来,从中取出一张蓝色的折纸来。
他手指翻飞,快速地折了一只纸鹤,递给她,“姐姐,我用这只纸鹤和你交换点东西吧。”
林锦瑟愣愣地看着祁星烨,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
“姐姐,”祁星烨抓起林锦瑟的手,把纸鹤放在她的手上,“用你的伤心事来和我换吧。”
林锦瑟想起来了,原来她和祁星烨早就认识,也是在这个清风亭里,他是十五年前的小男孩。
“是你?”林锦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长这么大了。”
林锦瑟十岁时,有一次和锦年吵了架,爷爷批评了她,说她做姐姐的不该和弟弟斤斤计较,她伤心极了,独自跑来清风亭看日落,就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蹲在长椅子上,抱着膝盖哭得伤心。
都是天涯伤心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林锦瑟觉得俩人同病相怜,便上前问他:“小弟弟,你怎么了?”
那时的祁星烨虽然九岁了,但看起来就像六七岁的孩子一般瘦小,头发黄黄的。
小星烨可能觉得不好意思,止住了眼泪,抬手擦了下不断淌落的鼻涕,林锦瑟便递给他一包纸,他接过,小声说了谢谢。
林锦瑟在他身边坐下,从背包里拿了几张各种颜色的折纸出来,她折了一只纸鹤,递给他,“小弟弟,姐姐拿这个纸鹤跟你交换点东西吧。”
小星烨抬头看着她,不敢拿,小声道:“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林锦瑟却拉过他的手,把纸鹤放在他的手上,“你当然有,用你的伤心事和我交换。”
小星烨便收下了纸鹤,给林锦瑟说起了他的伤心事。
一年前,他的父母离婚了,他跟着爸爸生活,但今天他爸爸去相亲了,他跟了过去,躲在他们座位旁边的桌子底下,他听到女问他,有没有孩子,如果有孩子,就不必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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