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爷爷拉着孙女的手,孙女手上牵着个气球。
小孙女大概是走累了,摇着爷爷的手,喊要抱抱。
爷爷二话不说就抱起了孙女,并笑话她,“这才走了几步路啊,就要抱抱?”
“我已经走了十几步啦。”孙女认真地道。
爷爷宠溺地笑了,“是啦是啦,都走了十几步了……”
林锦瑟看着,想起了爷爷,又想起了那晚爷爷的话,心情低落了下去。
在她的印象里,小时候爷爷抱她的次数屈指可数,爷爷怀里抱着的,背上背着的永远都是锦年。所以她太嫉妒锦年了,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对他不好,所以她现在好后悔,一辈子都在后悔。
林锦瑟不知不觉间就红了眼。
简意时发现林锦瑟盯着前面的一对祖孙看了好久,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不由得轻声问:“想爷爷了?”
林锦瑟摇摇头,问:“阿时,你有没有非常非常后悔的事情?”
简意时:“没有,我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
林锦瑟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简意时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背,似是安抚又似鼓励:“你呢?”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陪我弟好好地过他十二岁的生日。”
“为什么没陪他过?”
“那天我们班同学刚好聚会。”林锦瑟说,停顿了一下,她又道:“其实是因为嫉妒。嫉妒他总是那么轻易地能得到所有家人的爱。”
“爷爷和你爸爸妈妈都很偏心他吗?”
“我爸爸妈妈还好,只是爷爷,他眼里只有锦年。但他手术前给我说了个事……”林锦瑟最终还是忍不住,她需要一个倾诉对象,把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说出来。
那晚简意时问她是不是有心事时,她觉得他并不是一个适合的倾诉对象,或者说是从心底里还不信任他。可才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愿意向他倾吐,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我不是个好姐姐,我跟自己的亲弟弟还争风吃醋,总忍不住嫉妒他。他什么都不用做,大家都爱他,都宠着他,可我呢,我要学这个学那个,才能得到得到他们的关注……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他不要跳进水里救我,我宁愿死去的人是我自己……”林锦瑟说着说着,眼泪就跟决堤的河水似地,不停掉落。
简意时将她拉入怀中,一手紧紧揽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没有错,你有什么错呢。你只不过是真实地做了你自己而已,爱了你自己,这有什么错。这不是自私自利,这是自爱。你那是那么小,那么需要爱,可是你没有得到足够的爱,你只能自己爱自己,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你弟弟的事,只是个意外,可你却一直沉溺在这个意外里,不再爱自己了,你不该这样,你弟弟、你爸爸妈妈也不会希望你这样。你应该爱自己,你那么美好,你值得被爱,不光是自己的爱,你值得所有人的爱。”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音调沉,音色却清,在黑夜里响起,在她的耳畔缓缓道来,宛如小提琴与大提琴合奏一般令人心动。
尤其是他说:“你值得被爱,不光是自己的爱,你值得所有人的爱。”
他说得这样笃定,这样诚恳,令她无比心安又心动。
而且更令她心动的是他说的内容,这些话竟然是出自他的口,要不是亲耳听见,她绝对不会相信。
林锦瑟从他的怀里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
昏黄的路灯光下,他垂下的睫毛上覆着一层柔软的光,眼尾单薄微微上扬,眼眸清澈却深邃,沉稳又睿智。
林锦瑟真的有点不认识他了,这是她所认识的简意时吗?是那个偏执冷漠又霸道的少年吗?
“怎么?不认识我了?”简意时轻笑起来。
林锦瑟点了下头,“不太认识了。”
简意时抬手温柔地替她擦去脸颊上残留的泪水,又轻点了下她小巧的鼻尖,“你当真以为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
林锦瑟又点了下头。
简意时屈指轻弹了下她的脑门,眼眸噙笑,“我看你四肢不怎么发达,头脑倒是简单。”
林锦瑟吃痛,抬手捂着额头,忽地想起简家大别墅书房里的好几面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类别的书籍,自然科学类的、人文社科类的,应有尽有,她以前还以为他不过是装b而已。
可今天从他的这番话,她可以听出他绝对是个爱读书的人,且是有思考的人。
“我真的长得像你弟?”简意时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林锦瑟愣了下,在脑海里细细对比俩人的脸,“你们也就眼睛有点像,而且锦年走得时候太小了,或许长大了就完全不像了。但大概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吧。”
简意时倒是很会抓重点,“你觉得我很好看?”
林锦瑟想也没想,认真道:“嗯,你是除了我弟外,我觉得最好看的人了。”
“比宋乔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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