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伸手抿过嘴角的血丝,大口喘息着:“我伤无碍,你莫要叫人,否则,别怪我心狠。”
凶悍的语气当中透着毋庸置疑,好像雪芙不答应就真的会血溅当场。
怀中的小五听见,直接扭过头,对着时涧扬起头又是一嗓子,“喔~喔~”小五的眼神又变得更加犀利一些。
时涧此时不容分说,一把掐住小五的脖子,眼神比小五更加犀利狠戾地盯着它,阴冷道:“再叫,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直接让你家小姐守寡。”
小五被掐着脖子,直接灭火了,哪还敢再叫一句。
雪芙忙说道:“小五遇见坏人会叫,你且对它温柔一些它就安静了。”
时涧听此,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温柔?
他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人温柔,若真的是那样,那他怕是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但他还是慢慢撤下自己的剑,雪芙见时涧放松下来,没了刚才的心惊胆战,开始悄悄打量他的眉眼,长得倒是极为好看的,一身的书生打扮,如她话本中看过的公子一般。
她悄声问他:“不知公子从何处来,怎会闯进我这花轿?”
话音还未落,时涧的剑又警觉的架在雪芙的脖颈上,厉声道,“小姑娘,不该你问的不要多打听,并且,不要和任何人说过你见过我,可明白?”
雪芙忙点头,“嗯,明白!”
正当此时,时涧忽然听见轿外在喧闹之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说话声。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你们几个去另外一边,切记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一定给我查清楚了。”
“是!”
时涧警觉地靠在轿壁上,心里计划着自己怎样才能逃出生天,眼下也唯有借着这个小姑娘才能出了这条街。
“慢着,这里面坐的谁?”刚才那个说话的大胡子,忽然拦住了雪芙的花轿。
媒婆看着那个大胡子凶神恶煞一般拦住了雪芙的花轿,十分不好惹,她一脸堆笑的解释,“这里面自然坐的我家新娘子啊。”
那大胡子在轿前晃着,左右看了看。
雪芙全身紧张起来,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心里默默祈祷,他可千万不要揭开帘子。
那大胡子断然不肯相信,正当伸手掀开轿帘之际。
洞房
一只鸡嗷嗷叫着飞了出来,下了众人一跳。
媒婆见此大喊,“呦,小五飞出来了,快,快去抓小五这新郎官跑了可就不吉利,你们快着些。”
众人推搡之间,乱做一团,大胡子直接被推搡的人群挤到了街角,纪家的一众小厮费了偌大的劲才把小五抓回来送进花轿内。
雪芙看见两人暂时安全,心底的惊恐照比刚才消散了不少,刚才一时情急,那人叫她出此下策,救了他一命,他应该不会害她了。
时涧看着雪芙,在大红嫁衣的衬托下,她珠圆玉润,肤白胜雪,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眉眼带着些喜气,脸上有些婴儿肥,稚气还未脱,像是过年时节那街头摆着的福娃,跟他见过的女子相比,看着倒是有几分顺眼。
想来他堂堂大宁王朝第四代天子,明嘉帝,为躲避追杀竟然钻进一个小姑娘的花轿,真是天大的笑话,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眸光一寒,好一个爱他护他的三皇叔。
有朝一日他定要把这一切成倍地讨回来
纪家的仪仗吹吹打打的在惠州城中声势浩大地绕了一圈,一个身着劲衣的暗卫隐在人群中紧紧地盯着那顶大红的花轿进了纪家的大门。
花轿落地,时涧的剑又抵在雪芙的身上,雪芙理了理自己大红的嫁衣,抱住小五看他:“我到了,他们马上就要来迎我,届时你岂不是要暴露?”
时涧看着雪芙,“你出去吧,记住,莫要跟人提起你见过我。”
雪芙见他无意伤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然这天降赘婿,她还不知道要怎样跟爹爹解释呢,她温声扔下一句,“嗯,知道了。”
雪芙抱住小五从轿上下来被人簇拥着进了喜堂。
礼官吊着嗓子高喊起来,“吉时已到,拜堂。”
一番繁琐礼仪过后,雪芙在喜娘的搀扶下送入了洞房。
未曾想雪芙刚一脚踏进新房,只觉脖颈上冷光一闪,吓了雪芙一跳。
时涧再一次将剑抵在雪芙身上,只是这次剑却没有出鞘,他冷声道:“莫出声。”
雪芙定睛一瞧,“又是你?”
时涧身着花轿中的吉服,衬得他极为英俊潇洒,想来是为了躲避那些追杀他的人做的掩饰,他轻声道:“怎么?不欢迎我?”
雪芙点了点头,“是挺不欢迎的。”
身后一众喜娘丫鬟婆子见此刚想张开口呼救,就被时涧要挟着:“你们谁叫一声,恕难保证你家大小姐毫发无损。”
一众的丫鬟喜娘婆子张开的大口又慢慢合了上去,面面相觑,这可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平时掉了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若谁惹得这大爷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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