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大伞撑在他头上,隔绝大雨。“去哪,我送你。”付延说。川川抬起袖子抹了把脸,没拒绝他的好意,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往教学楼方向随手一指,付延了然,带着他往那边走去。一路无言,付延给他打伞时也没有靠得太近,反而把大部分的伞面倾斜向川川,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打湿大半。川川到达教学楼后正要说什么,付延见他着急,摆摆手催他快去。他微微点头示意后向教室飞奔而去。最后还是迟到了五分钟,被社长好一顿数落。不过好在只迟到了五分钟,社长见他湿漉漉冒雨而来,没忍心继续骂下去,说了两句便让川川坐回去了。开完会以后,川川冷得浑身发抖,身上的湿衣贴在皮肤上,很是难受。打着哆嗦走出教室,一抬头便看见付延靠在门边等他,手臂上搭着毛巾和一件军绿色厚外套,手里拿着杯热奶茶,正低头摆弄着手机。社里也有人认识付延,打招呼道:“延哥好啊,等朋友?”付延抬眉颔首致意,朝紧跟着出来的川川扬起下巴,“等骆川川。”那人惊讶一刹,说道:“啊原来你俩认识啊。”“朋友。”付延回答。川川三步并两步走到付延身前,对方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他。“擦擦头发先,毛巾新买的。”“哦哦。”川川把毛巾顶在头上,盖去大半视线,边擦头发边问:“你特意来等我的?”“不然呢。”付延笑了笑,“我不来你怎么回去,外面雨还没停。”“谢谢。”川川抿唇道谢。“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付延顿了顿,把毛巾拿回来,又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川川。“先穿我的吧,洗干净的,别嫌弃。”他说。川川无奈笑道:“别打趣我了,我怎么会嫌弃,我又没洁癖。”付延轻笑,盯着他把衣服裹在身上,瞬间暖和不少。川川穿着付延的外套,外套比他的身材大了两码,缩在里面小小一只。外套的味道和付延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淡淡的柑橘香,川川好像被这好闻的气味包裹住全身。“喝点奶茶暖和暖和。”付延最后把手里的奶茶插好吸管递到他手中,川川冻僵的手指碰到热奶茶的那一瞬间舒服得鸡皮疙瘩都起来,浑身细胞好像从寒冰中叫嚣着苏醒。付延看着他眯起眼睛很享受的喝着奶茶,弯弯唇角道:“这个时候寝室没热水,我带你去陆引嘉那洗个热水澡?”“太麻烦了吧,我回去换个衣服就好了。”川川下意识就是拒绝,怕给朋友们添麻烦。
“不麻烦,那是个会所,不是他家。”付延解释,带着点不容分说的味道继续劝道:“走吧川川,感冒就不好了。”川川犹豫不决,心底天人交战好一阵,才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走出教学楼,雨还在下,只比刚才那会儿小了一点。门外停着一辆低调至极的黑色小轿车,车头高阔大气,看起来倒像是个三四十岁的老领导开的车。付延从兜里拿出车钥匙,让川川上车。“你这车好老成啊。”川川系安全带的时候忍不住跟付延打趣。付延坐上驾驶位,食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轻轻敲着,笑着说:“这是我爸以前的车,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拿来开。”“这是什么车标,我都不认识。”川川好奇凑上前,车标是一只奔腾的猎豹,下方印着的字母不是英语。果然,付延念了一遍名字,川川也没记住,听着好像是德语。“你好节省。”川川表示赞许。可能因为付延所说的“闲车”两个字迷惑了他,川川往宽厚舒敞的椅子上一靠,舒服地抻抻腰,随口问道:“这车多少钱啊,座椅好舒服。”付延顿了几秒,打着方向盘转过弯后才含着笑意,轻飘飘道:“四千万吧。”“噗!”骆川川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多少?”他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四千万吧,不太记得了。”付延重复一遍。骆川川瞬间从椅背上弹起来,战战兢兢,pi股都不敢坐的太实,生怕把车给坐坏了。“别紧张。”付延失笑。见骆川川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付延自然明白他想问什么,于是解释道:“可能是翁俊的原因,让你对我的家境有一点误解,其实我的家庭情况没有那么……拮据。”付延用了一个很中性的词语,川川心想你这何止是不拮据,你是顶级富豪啊。“之前没看出来,不好意思哈。”川川道歉,“翁俊一直跟我说你家里条件一般。”付延勾唇,露出一个讥讽十足的笑容,说道:“翁俊不识货而已,我也懒得解释。”“你挺低调的。”川川忍不住评价道。相比于翁俊靠拆迁款暴富,恨不得将“老子有钱”写在脸上的人,付延真是低调得有些过分了,平日里吃饭吃食堂,从不穿标志明显的奢侈品,朋友圈也从不炫富。付延没转头,直视前放专注开车,云淡风轻道:“只是觉得这些没什么好显摆的,而且我的性格也不爱张扬,倒不是刻意装低调。”他顿了顿,接着道:“要不是翁俊屡次三番挑衅我,我甚至懒得在寝室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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