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帮不了大家什么了。”
钱云生捻了捻胡须,道:“梅丞相,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户部侍郎范长易,前几天夜里,突然失踪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他的家人寻到我这里来,我才知道这件事。”
众人都是一惊,有胆小的甚至已经汗湿了后背。
“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不可能有人谋杀朝廷命官吧?”
“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年喻正儒丞相死在燕然军手里,还未曾听过朝廷对哪位文官下重手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钱云生听着这话分外好笑:“王法?那是对百姓的,对我等而言,若是真有王法,我们还会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吗?”
众人一愣,皆是讪笑不已。
梅如海眼珠转了转,他虽然靠拍皇帝马屁上位,却不代表他不明白这背后的意思。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他又想起昔日在清和宫门口,众文臣武将集体逼宫,迫使皇帝释放黎昌和喻行舟,心中有些不安:“这位陛下不是好拿捏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枉费心机。”
崔礼阴测测笑了笑:“梅大人,你可知道陛下已经下决心要对京州田地一查到底了吗?你又有多干净呢?”
“你今日只是免除职位赋闲在家,说不定明日就被哪个官员牵连,要下诏狱了!”
梅如海皱紧眉头:“我朝优容士大夫,有祖训在,陛下不能让我们下诏狱。”
“以前的陛下是不会,现在可说不准。”
崔礼眯了眯眼:“就算不下诏狱,若是跟那范长易一样,不明不白的失踪,岂不是更可怕?”
“而且,我担心的是范长易手里的东西……”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个官员都沉默了。
梅如海看着他们,涩声道:“你们打算怎么办?硬碰硬,只怕吃亏的是我们。别忘了,陛下手里有禁卫军。”
钱云生和崔礼对视一眼,笑了笑:“来硬的当然不能,为今之计,有一个法子,让陛下不能动武……”
※※※
几天后。
京城府尹衙门门前的伸冤大鼓,突然被敲响,告状的是一户四五十岁的农人夫妇,老妇手里拽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一边拽她,一边拿擀面杖打她。
女子也不敢反抗,只默默挨打垂泪。
“砰砰砰”的鼓声,将周围的百姓都吸引而来。
府尹踏着差役的“威武”声,缓缓从后堂出来,叫人带农人夫妇上前。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老汉拉着农妇对府尹跪下:“老汉叫李二八,这是老汉妻子张氏,我们要状告京城城郊的皇觉寺,侵占我们李家田地三十亩!”
皇觉寺?占田三十亩?
府尹诧异地睁大双眼,周围百姓更是不可置信。
皇觉寺是什么地方?那是先帝亲自为其提名,特地加上了一个“皇”字的皇家寺庙!
太后每个月定期去皇觉寺上香祈福。
皇觉寺香火之旺盛,百姓信徒之多,整个大启除了南边的少室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和它比肩的大寺庙,真真正正的国寺。
这对衣着简陋的普通农户,竟然状告皇觉寺?
农人夫妇的话还没说完,老妇人指着一旁的年轻女子道:“老妇还要状告这个不守妇道的媳妇,我们儿子前不久刚刚去世,她竟然和寺庙里的僧人勾搭成奸!”
“就是她,把我们家的田寄在了寺庙名下,才让皇觉寺占了我家的田!”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占田不说,竟还有一桩出轨成奸的丑闻。
不料,一旁默默哭泣的年轻妇女,这时竟也跪下来,大声道:“民妇冤枉!民妇的丈夫死后,公婆竟然要将我的嫁妆田卖掉,给他家补充田亩数额!”
“丈夫去世,按理嫁妆田应该属于民妇,将来还可以改嫁。他们凭什么卖掉?”
“民妇不答应,他们竟然威胁要将民妇卖掉!”
几番争执不下,于是她投献土地寄在寺庙名下躲避盘剥,没想到有税吏这时下来清查田亩,说他家田亩数额不足,这对老夫妇为了补足数额,竟要她找寺庙要回土地,否则就要把她卖掉。
双方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在大堂争执起来。
府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外面来看热闹的百姓外三层里三层。
此时,门外的大鼓竟然再次被敲响,一个和尚挤开人群,踏入大堂,做了个稽首道:
“贫僧皇觉寺僧人,要状告官府!”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府尹和周围百姓顿时大惊失色。
“昏君无道,民生凋敝,贪官横行,为了躲避苛政,才会有百姓寄田,寻求寺庙庇护,如今官府为了迎合上意,向民间敛财,填补国库亏空,维持权贵奢靡生活!”
“贪官为了政绩,强行摊派田税,编造田亩数额,迫使老夫妇不得不追回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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