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紧闭,脸上蒸着红,眉头无意识的皱着,受伤的胳膊放在薄被外,已经不再渗血了,他伸手想抚平芳棠的眉头,没成功,倒让她无意识的哼唧了两声,怀潇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下懊悔,想到那几个碎嘴宫人说的话,便知她如今这般,全是拜自己所赐。他没有再待下去,给芳棠捏好被角,起身去了院子,那几个掌嘴的宫人见怀潇出来,又是一阵求饶,怀潇冷脸看着没作理会,回了书房。
管事嬷嬷跟了进来,嬷嬷心中也有数,在外时怀潇没有冲她发作已是给她留了脸面,她此刻不敢托大,直接跪下请罪,怀潇看着跪在地上的嬷嬷,自小便是这位嬷嬷就伺候在他身边,一直到现在身边的事务也是她在管理着,出了这种事自是跟她脱不了干系的,怀潇没有让她起身,带着怒意问到:“芳棠病的这般严重,满院竟无一人发现,都是做什么吃的?”嬷嬷无法推诿,院里的人真是好日子过的腻了,才来新人便要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只能连声告罪后保证到再不会有下次了,怀潇冷眼扫过嬷嬷,他知道如今出了这般事,他也是有责任的,是他的纵容导致的,现在就敢揣摩他的心意,肆意欺负他的人,若再不严惩,岂非之后就要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想到这里他冷声说到:“芳棠那边派两个人去照顾,而那几个刁奴,拔了舌头赶出宫去,其余的人都在院内给我跪着看,再有谁敢犯,直接杖毙。”
不多时外面几声惨叫传来,怀潇的怒气却仍是没有消散,他打开锦盒,捏起那根发钗看着,努力平复着自己,他已经明白了是自己的态度使得芳棠不安,也是自己的态度被底下的人看在眼里,有样学样的也去那样对待着芳棠,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现下已经明白了芳棠的身份跟其他的宫人是不同的,既成了他的人,自己以后会顾及她,给她体面的,而这发钗先留在他这里,待芳棠病好当着其他人的面赏给她更为妥当。
夜幕降临,怀潇准备就寝,这时外间传来消息说是芳棠醒了,怀潇听后便随便扯了件外衣披上,向着芳棠那屋走去,进到屋里,芳棠坐在床上,伤处已经包扎好了,捧着碗粥正在喝,她见到是怀潇进来便要起身行礼,怀潇大步上前制止了她,自己则是伸手拿过芳棠手中的粥坐在了她的身边,舀起粥喂向她,芳棠那敢让殿下喂自己,头微微低垂小声的说:“殿下,奴婢自己来吧。”怀潇知她不好意思,好声说到:“你手臂受着伤,怎么自己来,莫要推辞了。”芳棠肚子也是真饿了,她昏迷到现在才醒,一天啥也没吃,也没再推辞,就着递来的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一碗粥没多少很快就吃完了,怀潇也看出了芳棠饿,觉得这怎么能吃得饱,便问一旁的宫人还有粥吗,宫人只能解释到,不是做的少,是现下不宜吃太多,听到这里怀潇没再说什么,扭头对芳棠安慰到:“暂且忍耐下,待你病好就能多吃了。”芳棠闹了个大红脸,她确实没吃饱但也不饿了,怎么到了殿下口中自己就如此馋嘴,一副非吃不可的样子,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还是诺诺的回到:“多谢殿下关心,奴婢不饿……”怀潇不知她心中所想,可看着她通红的脸,还以为是又病的严重了,手扶上她的额头,叫着宫人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宫人见状都忙活了起来,熬好的药端上,打湿的布巾贴在她的额上,而芳棠嘴里解释着没有,不是,都被定为了胡言乱语,待喝完药重新躺好后,屋内才恢复了平静。
怀潇扶正她额头上的湿布,又捏了捏被角,柔声嘱咐她好好休息,她看着怀潇对她如此的温柔,就感觉做梦一般,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喃喃自语了出来,怀潇听到她这么说,心中不由得软了几分,如此这般放在以前他确实不会做,可出了这档子事他担心芳棠会受欺负,她需要他给的体面,这能让她更加安心,过的更加舒服,自己举手之劳,甚至说句话的功夫就能做到,为何不去做呢,以前他意识不到,如今意识到了,就去做,左右也是他打心里愿意去做的。
“当然不是梦了,别多想了快睡吧。”这么说着,手也轻轻合上了芳棠半阖的眼睛,芳棠没反抗,很快在药效运用下又睡了过去,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怀潇才悄声离开,伺候的宫人也安静的行礼恭送怀,之后各自打了地铺在屋里留守下来。怀潇回到屋里也很快躺下睡着了,他心中的烦恼随着芳棠的好转已经逐渐消散了,今夜他也能睡个好觉了。
芳棠的病没几日便好全了,得益于精心的照顾,身子也比刚来时要好上不少,卧床那些天怀潇也常来看望她,她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忧虑,已是知晓了殿下对自己的心意。现在快到了殿下回来的时候,收拾好自己,随时准备去侍候,可待到天色渐晚,殿下还未归,她不禁有些奇怪,向着门口张望了多次都未见到人影。
怀潇这边则是刚下课业便被母妃叫了过去,问的就是前几日的事,惩罚犯了错的刁奴自是没问题,但是对芳棠这边皇贵妃却是很不满,平日里看着不是个体弱的,怎的才去就病了,便说要为他再择个侍女,跟着芳棠一块伺候。怀潇实在是不愿,人多不止麻烦还容易出事,且兄长们都是一个侍女而已,到了自己这里搞特殊算什么。于是他帮着芳棠辩解了几句,又表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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