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补十八岁的遗憾,那时候的胆小和偷藏的心思,突然之间在今天都有了谜底。
岑烟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下颚靠在他肩膀上,脚跟往上垫着。她把脸藏在他看不见的地面,以掩饰那些耿耿于怀的情绪,“那时候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并不知道,她偶尔听到他们男生之间的打闹,顾南岐开玩笑地说她是他家里养的童养媳,晏然川脸色冷淡地让他别乱说。
她在他那,既不是妹妹,更不是喜欢的人。
所以她讨厌他,讨厌他不喜欢自己,讨厌他不把她放在心上,更讨厌的是——
觊觎不该觊觎阴暗如沟渠的自己。
难道那些日子里,她就真的什么也不算吗?
晏然川沉默半晌。
算什么呢,那时候的晏然川可能也不懂,年少的时候很多事都很单纯,只想每天都能见到她。直到很多年后,跨过了那些漫长的分离的日子,他好像才恍然明白。
“算……心上人。”
岑烟觉得他在骗人,她看根本就是被她床上技术折服了才喜欢她的,早知道以前就勾引他了。她说出来后晏然川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但是没说话。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欲盖弥彰,岑烟非要他说个所以然来,晏然川眼尾染上颜色,仿佛透过面前的人看向那时候青涩的她,“技术确实还不错。”
她青涩又大胆,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能要了他的命。
从另一种角度看,这应该也算技术好。
岑烟如果听不出他在嘲讽自己就有些愚蠢了,她默默将这笔账记在心里,“你别以为我不记得,那时候别人说我是童养媳,你还说不是。”
晏然川突然间想起了这事,好像挺久远的,久远到他快忘记了,“只是担心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词,所以才否认。”
她微怔,所以他是有那个意思?
但是她还是不信,“那后来你当众说不会喜欢我呢?”
晏然川看她,“先说的人是谁?”
岑烟噎了一下,好像是她。
当时有人起哄说她喜欢晏然川,她一生气就说不可能喜欢他,讨厌都来不及。大概是说得太果断,让某人伤了心,他当时也淡淡地回应,“我也不会。”
那时候晏然川的心情,大概和岑烟的别扭终于有了一点共同之处,他眉头紧锁,脸色难看了一整天。
岑烟反应了好一会儿,觉得合理又觉得不合理。好像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直到很久以后才想起那时候他也并不是完全对她不好的。
每一次她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永远在场。
可岑烟,却将这些归咎于他的善良和绅士,从来没想过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放了多久。
晏然川见她许久没说话,问她,“你还想说什么?”
她张了张唇,想问他以前是不是看不起我,但是她问不出口。假设能问的出口,他们也不会这么多年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河。
以她骄傲的性格,问出这句话其实已经在自我贬低了。
岑烟想了想,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候晏然川却开口了,“既然你没什么问的了,那就让我问吧。”
他轻声问,“这些年,辛苦吗?”
四周安静了很久很久,岑烟没有想过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她险些红了眼眶。她从来不怕吃苦,即使适当地丢失尊严,她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因为那些人不是晏然川,她从来不怕他们看见自己的另一面。
那时候不觉得苦,后来也不觉得,可是当某一刻晏然川将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苦涩。
每一个黯淡无光无人陪伴的夜晚,她想的都是有一天站在他只能仰望的地方。苦吗?苦过的。
岑烟说,“我哪儿有那么脆弱?”
“你可以有那么脆弱。”他的怀抱,像是轻柔的抚慰。
晏然川其实去看过她的,可是他知道她的性格,怕撞见她不那么光鲜的时候,她恐怕会更讨厌他。
谁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低谷时的模样。
然后后来,她走到了让她仰望的地方,他走到广场上,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屏幕上的那张脸。
他看过她每一条绯闻,可却吃醋的名分都没有。
在她那些寂寞自转的日子里,晏然川也孤独冷漠地绕着她,每分每秒。
岑烟没再说什么,她只觉得心底那么多晦涩的情绪,此刻都散得个干净。
她没在晏然川家过夜,第二天就又去忙工作了,任谁看都觉得她状态特别好,化妆师感慨,“果然红能养人,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有气质了?”
岑烟心情好,跟她进行了一波商业互吹,“可能是因为你化妆技术越来越好。”
“姐,你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岑烟近期在外地拍公益微电影,她工作的时候一般是心无旁骛的,只有休息的时候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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