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回来后已经是下午, 她因为头有些疼的原因随便卸完妆后就上床躺了一会儿。
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似乎要下雨。
岑烟走到窗前擦了根火柴, 香薰慢慢燃了起来,淡淡的香味朝四周扩散。她原本想看会儿书,看到窗子上的雨滴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拉开窗帘。
那辆车还停在那儿,晏然川站在车前,似乎没感受到雨滴的存在。
她没多想,打开卧室的门往外走。
岑烟随手拿起一把黑色的伞,等走到他面前才意识到什么,“你为什么不上车?”
雨水越来越大,水滴顺着他领口往下淌,岑烟抬起手将伞举高,将他笼在自己伞下。
晏然川那双深邃的眼看向她,“我想知道,你会不会舍不得。”
她呆愣地看向他,攥着伞的手攥紧,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耳边的雨声慢慢变浅,好像都没有了存在感,她心头巨震,不知道自己该默认还是该说些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钻了空子。
湿润的吻落了下来,他像是走在沙漠里渴了许久的人,即便是一点儿甘甜也不肯放过。
晏然川没让她拒绝,搂着她的腰慢慢收紧。
潮湿的感觉席卷全身,男人脖子上的水珠顺着皮肤落到她的锁骨上,啪嗒一声。
攥着雨伞的纤细指尖松开,沾满水珠的黑色雨伞掀翻在地面,旁边是紧贴的高跟鞋和皮鞋,红色和黑色交缠,越来越近。
后来在浴室。
外面是雨声,里面也是雨声,混乱的声音充斥了狭窄的空间。像是被汹涌海浪拍打的船只,晃得看不清雾夜里的一切,最后被什么狠狠撞了上去,船只触礁搁浅,差点粉碎。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岑烟抬起泛粉的眼尾,“不来了。”
他没让。
迷迷糊糊睁开眼,她看见他深邃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身上,那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眼神,里面藏着深深的占有欲。
就连她抬起手也立马被他紧紧攥住,似乎不让她身上的任何部位离开他的掌控范围。
风雨交加的晚上,一切都变得失控起来。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岑烟下楼看见晏然川在厨房,阿姨则站在一边,她倒是想帮忙,奈何晏然川不让。
“你们和好了?”她忍不住问岑烟,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床头吵架床尾和啊。”
大概是这些日子熟悉了,阿姨也敢就去开岑烟的玩笑了。岑烟拿起旁边的温水喝了一口,没表态,也没介意阿姨说这样的玩笑话。
早餐放在她面前的时候,晏然川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窥见里面几分愉悦的气息,他好像在说什么。岑烟垂眼,突然想到他们好像确实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她莫名没再去看他,唇角也染上几分笑意。
阳光照在窗户上,和昨日的阴沉天气完全不同。岑烟吃完饭后打了个哈欠,准备看会儿电视,还没站起来男人的手放在她靠背上。
“做什么?”
他轻声问,“什么时候让我搬回来?”
岑烟假装听不懂,“为什么要让你搬过来,这不是我家吗?”
晏然川面色微变,但那丝异样的情绪也不过在眼底划过了一秒,转瞬即逝。他敛下眸子,唇角染着意味不明的浅淡笑意,“现在已经不提供员工宿舍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才让他开得出这样的玩笑话。
岑烟还记得他骗自己的事,“晏总,你不会以为自己公司没破产的事我永远不知道吧。吃软饭还吃上瘾了,知道包你要花多少钱吗,自己倒是觉得开心。”
晏然川唇角笑意顿住,他这才明白这段时间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给的那些钱从来都是投资,年底会连本带利地打回你的账户。”
她看着他,心想一向唯利是图的商人倒做起亏本的买卖了。
“所以这段时间算什么?”岑烟忍着笑意问他,“白嫖?”
她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倒也不一定是你吃亏。”
晏然川的视线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没有否认她的观点,“岑烟。”
她抬眼。
“不论什么时候。”他抬手轻柔地将她黑色的长发往耳后拨了拨,“你有支配这副身体的权利,只要你想。”
他心甘情愿地臣服。
岑烟怔了几秒钟,抬腿踢了他一脚,蓝色的拖鞋撞到他坚硬的脚踝,不疼,像是调情一样,“你倒是演技挺好,还装矜持。”
两人对视间,好像有什么冰块碎开,气氛自然而然地变得融洽起来。
但最后岑烟也没同意让他搬回来,用她的话说,仍旧生他的气。
晏然川没有告诉她。
他确实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可那个时候那是接近她的唯一办法。就像在商场上不能错过机遇一般,他如果错过,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跟她在一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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