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没有什么烟火气的上司,好像一瞬间有了凡人世俗的味道。◎
岑烟抬眼迎上他深邃的眸光。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有所指,脑海里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干燥的秋夜,在酒精的催化下,少女摇摇晃晃地跌落他的怀抱。面前一片朦胧,她仰着脸吻了他的嘴角。
醉意蔓延,四周仿佛有一层透明的玻璃顷刻间粉碎开。
亲过吗?
岑烟勾起唇角,面上无半点在意的意味,“记不清了。”
如果说她的眼神是明晃晃带着挑衅的剑,那么晏然川就是一把剑鞘。他淡淡地坐在原地,没什么情绪似地将她所有的尖锐都轻松挡了下来。
她没赢,他也没有输。
餐桌上异常地安静,岑烟和晏然川之间好像存在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磁场,谁也没开口说什么。纪聆雪为了缓和气氛,故意提起从前的事,“还记得以前那会儿,每次早上的时候然川都会等你一起上学,那时候你们感情可好了……”
岑烟花了几秒钟回忆了一番,那时候晏然川起得都比她早,每次都会坐在餐桌前,穿着深蓝色的英式校服看报纸,眉眼和那个清晨一样冷清。
听起来好像是他在等自己,可事实上他们坐的同一辆车,晏然川等自己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么?
因而岑烟也没放心上,笑着看向纪聆雪,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明明那会儿我跟阿姨你关系更好吧。”
一旁的男人垂下眼,清冷的眸子似乎窥探不出任何情绪。
纪聆雪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哪儿能一样呢。”
这个话题就这么翻篇了。
晏然川没待多久,中间他出去接了个电话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岑烟一眼。纪聆雪有些无奈,“这孩子工作太忙了,否则一定会陪你吃完饭的。”
岑烟弯起笑眼,语气轻描淡写,“他在不在都一样,我主要是来陪您吃饭。”
离开晏家前,岑烟去了曾经自己的住处,有几分重游故地的意味。熟悉的房间仍旧是从前的布置。
整一层都是浪漫的田园风,墙壁是温暖的黄色,从窗子可以看见外面明亮灯光下的漂亮风景,她绕了一圈,最后站在沙发前欣赏着墙上看起来明显价值不菲的画。
这时候沈乔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有没有空,岑烟打字,“晏然川家。”
沈乔:“……?”
对面明显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开口,“我还想带你找晏然川道个歉,但苦于没有联系的路径,没想到你这么上道,自己就去了?”
岑烟品味着“道歉”两个字,眼底沁着笑意,“谁告诉你,我是去道歉的?”
沈乔嘟囔了一句,不去道歉难道是去砸别人的家不成?但她反应了几秒钟,突然品味出几分不对劲来。
以沈乔对岑烟的了解,前段时间得罪别人这事根本不是岑烟的作风。她虽然一身傲骨,但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从来不针锋相对。毕竟,岑烟从来不和钱过不去。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沈乔懂了,“你不要告诉我,泼红酒这种烂俗的套路真的把晏然川钓到了。”
岑烟脸上笑意还在,但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不愧是国民女神,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选最难勾搭的那个。”沈乔忍不住想,不是传闻中晏然川不好女色么,怎么这么不禁撩。
她甚至懂事地看了眼时间,“不打扰你们了。”
岑烟觉得有些好笑,“想什么呢?当时让我给他敬酒,看他不爽随手泼了杯红酒而已。”
勾搭晏然川?什么笑话?
“那你现在?”
“只是刚好在他家吃饭。”
沈乔终于明白了,原来两个人是旧识,难怪这些天晏然川没采取什么措施,害得她这些天提心吊胆。沈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脑回路和那些造谣的人一模一样,“原来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是我想多了。”
“我看你确实想多了。”岑烟站在书桌前,面前刚好放着曾经和晏然川的合照,上面穿黑色校服青涩的两个人并排站着,但中间却隔着一点儿缝隙。
看起来,他们是那样生疏。
岑烟看着那张淡漠的脸,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平静地叙述着他们的关系,“我和他向来不对付。”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或许是那时候她寄住在他家里,那时候的岑烟还很胆小,看见他也只是怯怯地喊一声“哥哥”,但高不可攀的晏然川,从来没应过。
少女的心思敏感,觉察到被排斥后习惯性地和他保持距离,也总是习惯性地先于他表达自己对他的讨厌。
后来某一天,岑烟醉酒无意识地吻了他的唇瓣,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被展现在他的面前,她一时间难堪至极。事后再提及,她只说亲错人了。
再后来,岑烟家庭陡生变故,从前本就瞧不上她的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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