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表,兰思扬低头一看,乍然发现已经快半夜一点了。
他把邱路领到卧室,直接让人睡觉去了,等到临行关灯前,他还再三确认,这才折回自己的屋子。
谁知后半夜睡到半梦半醒间,他翻个身,就好像压到团东西上,兰思扬还以为做梦,迷迷糊糊间却抓住一把松软。
邱路痛呼一声,兰思扬睁开惺忪的睡眼,也是很意外,他哑哑地开口:“然,然然?”
“对不起啊,我还,还有点梦游……”
邱路瞧着也有些懵,他含含糊糊地答,将兰思扬刚醒的样子复刻了个十成十。
“这太危险了。”兰思扬立刻精神了几分,挺身坐起,“我去把阳台锁了。”
邱路要拦都没拦住,如若是现在兰思扬看过去,定会发现他精神得很,根本不见一点睡意。
兰思扬替他考虑分开睡,但邱路自己倒是不甘那方圆之地,于是就想着先偷偷过来,快到早上的时候在溜回去。
哪知中途兰思扬睡觉的手不老实,直接拽了他的头发一把。
邱路随手找了根酒店送食物时装饰上的彩带,绑起自己的手。
兰思扬退回屋里时,掀帘的手顿下,目光停于窗子前,瞧着那倒影中不停忙活还时不时朝他探望过来的身形,会然勾起唇角。
看来不是梦游症,那他就放心了。
他走回床边,邱路正好也收拾完正要起身,兰思扬把人按回去,下巴示意他手上,明知故问:“干嘛把自己绑起来呀。”
邱路扣好一个结,道:“我栓在床头,就不会跑进你房间了。”
“这有什么。”兰思扬低头,解去他手上的彩带,目光正浓。
他将彩带丢到地上,把门锁上后走回邱路身边:“我陪着你睡吧。”
两人又重新躺了回去,兰思扬伸进被子,捞起刚刚他绑了带子的左手,穿握进去,十指相扣。
他抬起来两人的手给邱路晃晃:“这样你下回梦游的时候我就能知道了。”
邱路忍着笑,也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心虚地附和一句:“也,也许吧。”
两人这次是彻底聊到了凌晨,幸亏第二天事情都在下午,不然又有的受了。
“然然。”
“嗯?”
“你在认识那个哥哥……”兰思扬当下换了种说法,“你在认识那个混蛋之前,是不是也挺开朗的。”
“算是吧。”
邱路眼皮打架,声音逐渐弱了。
“我小时候很能闹,没轻没重的,在刚认识ror的时候也是,后来他……”
“等等。”兰思扬语气有变,“你再说一遍他的名字。”随即他又补充道,“我问的是他本名。”
其实邱路叙述的时候一直在规避那个猥亵他的人的名字,但犯困的时候还是下意识说出来了。
“池……”
“池亚风?”
“对,你知道他啊……”
邱路已经临门一脚踏进梦里,对兰思扬能接上名字没觉出任何不正常。
在他的印象里,就算兰思扬知道他之前来往过的人也不奇怪。
“睡吧。”兰思扬没有正面回答,把被子给邱路往上拉了拉,很快就听见了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兰思扬面色越来越黯,眼下早已阴霾汹涌,寒意翻腾。
原想等邱路调节好了就抽身去查一查当年的事,根本没料到就这还能凑一桌熟人开会。
池亚风是他在附中读书时的学长,也是学生会会长,在学校笼络的小团体不在少数。
受池亚风牵头,当时高年级的没少找他麻烦,不过兰思扬也没惯着,后来等那群人被揍进医院几次,也看出来他家是真不怕赔钱和官司,便不敢再惹他了。
本以为两人就此再无交集,可兰思扬没想到的是,池亚风跟他申的是同一所大学,甚至连公寓都选在他隔壁。
兰思扬也不管他是故意还是无心,索性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专心苦攻自己的学业。
后来池亚风不知搭错了什么弦,频频主动示好,希望兰思扬不计前嫌。
兰思扬不屑理他,可对方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后来兰思扬实在觉得烦,随口答应讲和。
池亚风总是试图想和兰思扬搞熟,兰思扬深知池亚风的为人,也每每敷衍了事。
他跟池亚风这层关系不可谓不塑料,池亚风总是在很多方面要拼着他,比着他,除了成绩这方面有些吊车尾,生活中其他都在暗暗较劲。
以前兰思扬还只是觉得池亚风这种二世祖只是攀比心理作怪,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
兰思扬之前不乏追求者,但不管男女,有不少都会被池亚风截胡,这种效应,算算已经持续到了兰思扬撞见他和苏嘉涵二次出轨那天。
如果说之前的事还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跳脚,那邱路被猥亵的账,兰思扬必定要算。
帘子被风偷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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