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芩看来,能有这样一份工作,比在家里干农活好多了。
到了黄家附近,黄芩让她停下,不用送到门口。
都已经到这了,朱茱就是想跟着去了,免得黄芩又被他们欺负。她没听她的,直接把人载到家门口。
黄外公是三天前摔的,应该是走着走着掉进沟里了,而后不知道怎么了就起不来身,直到村里的人发现了。
好在沟里没水,不然这会人早没了。
不过生命保住了,黄外公现在的状况也不乐观,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连话都说不出。
看着床上暮气沉沉的老人,朱茱心里没多大感觉。
黄芩把补汤盛出来要喂给黄外公喝,汤勺还没碰到嘴,舅妈就过来说大夫不让他吃这么油腻的,要端走。
黄外婆和舅舅都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唯有床上有意识却说不了话的老人瞪大了眼,脸部肌肉抽搐了好几下,却只能含糊地发出几个音调。
黄芩拦了下她的手,说:“不油腻,是猪心花旗参一起炖的,没多少油脂。”
舅妈:“哎呀,要是爸吃下去哪里不好,你是天天来照顾吗?还是你给钱治病了?”
朱茱虽然不喜欢黄外公,但舅妈这种行为她更看不惯。她上前把她挡住,“那也好过只给喂白开水吧?”
舅妈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我们哪里只喂白开水了,你小孩子不要胡乱说话,都嫁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趁着朱茱和她纠缠,黄芩赶紧喂了几口,只是黄外公吞咽都有些困难,为避免呛到又弄脏衣物,黄芩压根不敢大动作。
是以没喂多少,一碗补汤还是被舅妈端走,拿去给她儿子了。
朱茱站在这间屋子下,只觉得空气里都是污染,不愿多待。她小声问黄芩:“反正汤也送来了,咱们回去了吧?”
舅舅这时开口:“爸昨天换下的衣服还没洗,你带去河边洗了吧。”
朱茱直接怼:“你怎么不去洗?那不是你爸?”
“哪有男的洗衣服,而且我还得下地干活!大人说话你小孩别插嘴。”
黄芩怕他们吵起来,说:“我洗。放在哪?”
朱茱诧异地看向她。
黄芩把她扯了出去,“就洗个衣服,不是什么事。那是我生父,应该的。”
朱茱压下了脾气,冷静说:“那你洗完衣服,就得跟我回去。”
“行。”
把衣服洗完,黄外婆又要黄芩去剁猪草,朱茱直接说她们要回去了,然而黄芩还是去做了。
朱茱的胸腔顿时像被灌进了砂石,又闷又痛,难受得厉害。
等到回家时,已经过了中午,二人空着肚子,一路
沉默着。
一进门,朱茱谁也不看,奔向房间。
陈青崖和小舅子正坐在餐桌前吃饭,只来得及瞥见她的背影,而后就是门关上的巨响。
嘭地一声,力道很大。
朱杨嘴里含着饭,表情呆滞:“姐怎么了?”
“吃你的饭。”黄芩懒得跟他一个小孩说。
陈青崖放下碗,准备进去看看。
黄芩拦住他,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气:“你先别进去,不然她现在逮着谁都发脾气。”
“没事。”他推开门。
朱茱趴在床上,听到动静也没反应,知道是他。
陈青崖关上门走过去,“你不吃饭?”
朱茱没应,在努力克制自己。
偏偏他还要继续说:“我煮的,你不吃?”
朱茱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聒噪无比。她回头瞪去:“你烦不烦!”刚说完,压抑许久的怒意化作眼泪,瞬间溢出眼眶。
她又趴了回去,不让他瞧。
陈青崖便没再出声,任由她自己哭个够。
朱茱发泄完终于有心情搭理他,可身后静悄悄的,他被她呵斥后一声不吭的。
该不会生气了吧?
她悄悄往回瞥了眼,却刚好被他抓住视线。她索性就光明正大看去,哭完后的嗓子有些涩讷:“你想说什么?”
“发生了什么?”
朱茱怀疑:“你是因为担心我才问,还是因为八卦?”
陈青崖莫名:“……你这说的。”
朱茱呆呆地哦了声,过了会,她把去黄家时发生的事说了。说着说着又气上了。
“帮他们干了那么多活,一顿饭都没,更别提一声谢谢。当然,我也不想和他们同桌吃饭。但他们饭刚做好,就赶我们走,好过分!”
朱茱激动捶床:“更气的是,我妈难道看不出他们对她只有利用吗?!”她分外愤懑,咬牙切齿的模样可怜又好笑。
陈青崖默默听着。
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很少勉强自己做违背意志的事。所以她看不惯的,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够跟着她的想法。
其实有点自我,可他觉得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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