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一个人的分量。
甄氏望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美食,惊得险些合不上嘴儿,待到丫鬟们退下了,方拉过女儿的手道:“一顿早饭,比咱们晚饭都吃得好!”
荀青瑶用杓子舀了舀燕窝:“青莲居有小主子,吃食上自是精致些。”
桂香院的伙食是走的公中,当然比不得青莲居的小厨房了,但老太太与姬尚青也是在公中吃的。
甄氏又道:“我听说他们富贵人家都吃的是血燕,怎么用这种寻常燕窝招待我们?”
其实就算寻常燕窝,也不是荀家想吃就吃得起的,他们平时的用度,根本经不起任何挥霍,还买燕窝?得了吧。
荀青瑶说道:“血燕那种东西,想必是留给老夫人和几个小主子的。”
甄氏叹了口区:“算起来,你还是少夫人的长辈呢!她得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表姨,叫我一声舅婆,可她一口一个荀小姐、荀夫人,半点儿没拿自己当个小辈!”
荀青瑶给甄氏夹了一个蟹黄包:“吃饭吧,母亲。”
甄氏撇撇嘴儿,把包子吃掉了,她嘴上说着,人家没拿好东西招待她,吃起来却毫不含糊。
她知道自己该端着点儿,但桌上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她根本就停不下来。
荀青瑶倒是略略尝了几口,便忍住口腹之欲,放下了筷子。乔薇一直没醒,母女俩坐了一上午,坐得自己都尴尬了,道了声改日再来,便离开了。
出了青莲居,甄氏的脸臭得不行:“不成体统!哪有妇道人家这般没规矩的?不帮着操持庶务倒也罢了,也不给长辈请安吗?姬家的长辈也真够离谱的,说的好听,簪缨世家,还不如我们地方上的规矩大。”
荀家哪个媳妇儿敢给她睡成这样,看她怎么收拾!
甄氏哪里知道越是世家越是不需要这种表面功夫撑场子,只有小门小户才把规矩看得比人大,仿佛不这么做,就不能彰显自己的教养、家族的律令,与市井的平头百姓无异。
说穿了,就是不够有底气。
荀青瑶却道:“这的人家未必不好,少受多少闲气。”
甄氏一脸茫然,不明白女儿为何这么说,等再朝女儿看去时,女儿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她忙招手:“哎!哎!走什么呀!等等我呀!”
……
姬冥修下朝后,去了一趟平春殿,探望了沐小将军。
沐小将军年轻体壮,恢復得十分不错,只是给他的伤药中略有些安神的成分,等姬冥修去探望他时,他已经睡着了。
姬冥修将福公公叫到了外头。
福公公是皇帝的贴身内侍,沐小将军重伤后,为表达皇帝的关切之意,他几乎一日六七趟地往平春殿跑。
“可问出什么了?”姬冥修问。
福公公就道:“问出来了,沐小将军是那日吃了容记的菜后,颇有些念念不忘,前日听说容记就在镇上,便带着护卫去容记解馋了。这本不算什么大事,八王爷没管他,隻叮嘱他酉时前务必返回皇宫商议政事,他答应了,可在容记吃饱喝足,准备回京的时候,意外地遭遇了打劫,他与侍卫们走散了,落入了那群人手中。”
姬冥修若有所思:“既是在镇上遭遇的打劫,为何会跑到犀牛村的山上?”
福公公想了想,说道:“据沐小将军说,那伙人似乎有意把他逼到山上,一路上并不对他赶尽杀绝,一直到进了山林,才下起了死手。”
如此说来,那伙人的目的,果真是想一箭双雕,干掉沐小将军,顺带嫁祸给乔薇?
姬冥修的眸光凝了凝:“知道了,你退下。”
“是。”福公公去了内殿。
姬冥修的目光在假山后落了落:“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胤王掸掸宽袖,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眸光冷硬如刀:“瞧瞧你这都是得罪谁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从了本王,也省得终日被你连累,遭人暗算!”
“是吗?”姬冥修似是而非地问。
胤王冷笑一声:“当然,本王才没你那么多仇家。”
姬冥修探出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肩膀:“你若是娶了她,本相就是你最大的仇家,本相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胤王的面色唰的沉了下来!
……
姬冥修走出皇宫时,晴了一日的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聚聚悠悠。
燕飞绝靠在车板上打瞌睡,冬天雪地的,还能有体温睡觉的也只有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了。
姬冥修脚步声渐近,燕飞绝一个激灵睁开了眼,伸了伸懒腰,跳下地,要给姬冥修腾出道来。
姬冥修一隻脚踩上木凳,走上了马车,单手挑开帘子的一霎,忽然身子一颤,朝里跌了进去!
燕飞绝一把跳上马车,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你没事吧?”
姬冥修浑身的汗都冒了出来,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颈部也一片黏腻。
燕飞绝越看越不对劲:“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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