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小声道:“就那个出手特别阔绰的,吃了你的菜,死活不信是何师傅与海师傅做的,非说是个女师傅,肯定又是悦来找的托儿,专门来挖你的!”
不怪小六这么想,实在是悦来酒楼太卑鄙了,早先买通了黄师傅偷他们的配方不说,事后又悄悄地贿赂了几位师傅,连小六这种跑堂的也被收买过,但大家记得乔薇的手段,并不敢出卖容记。
一计不成又生一记,难保这个有钱老爷不是悦来的陷阱。
乔薇挑挑眉,回了自己帐房。
容老板应付完那位老爷,看见柜子上的罐子,便知乔薇来了,上楼推开了乔薇的房门,笑呵呵地道:“哎哟哎哟,什么风儿把二当家吹来了?”
乔薇喝了一口茶:“东风。”
容老板眯了眯眼:“瞧二当家这红光满面的,是有喜事啊。”
乔薇瞪他:“哪有?”
人家只是看了看孩子,又没说会娶她过门。
容老板呵呵笑了几声,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我有喜事。”
乔薇的目光落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怀孕了?”
容老板一口瓜子卡在了喉咙!
等把瓜子咽下了,才又说道:“你那二婶的庄子我买下了。”
乔薇云淡风轻地一笑:“哟,她倒是肯卖了?”
容老板恣意道:“能不卖么?我说你都不上京城打探消息的呀?”
乔薇眉梢一挑:“我干嘛要打探她的消息?”那个黑心肝的女人,饿死了又与她何干?
容老板无(幸)比(灾)惋(乐)惜(祸)地叹道:“哎哎哎,他们两口子,过得不是一般的惨呐!”
这个就得从乔峥将乔岳山送入京兆府的大牢说起了。
那日,乔岳山与诸位长老全都入了狱,几位长老经不住“哄骗”越了狱,乔岳山却忍住了,他因此逃过了京兆尹的怒火。
加上京兆尹在审理案件的过程中发现他并没有动用过沈氏的嫁妆银子,他动的是沈氏的药方与药材,但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救死扶伤的,皇帝是最大的受益者,京兆尹不好揪着这个不放。所以,乔岳山被无罪释放了,成功回到太医院。
只是遗憾的是,在一次在替贵妃治病的过程中,乔岳山开错了药,把贵妃吃得上吐下泻,这可不是有人存心诬陷乔岳山,是他真的心绪不宁,把止泻的肉豆蔻写成了通泄的大黄,贵妃金枝玉叶,体质较弱,差点没把半条命交代出去。
所以说,人倒起霉来,喝水都塞牙缝。
谁能料到把匈奴二王子从阎王殿拉回来的神医,会连一个小小的腹泻都治不好呢?
皇帝当然龙颜大怒,将乔岳山狠狠地痛斥了一顿,撤去院使之职,贬为最末等的太医士。
太医士有些类似现代的实习医生,多半是太医们的学徒,像乔岳山这样做了院使又被贬回去做太医士的,实在是有些丢人。
皇帝这么做,多少有点弥补乔家大房的意思。
当然皇帝不是愧疚自己没过问乔薇被逐出家门的事。
作为一国皇帝,公务是很繁忙的,操心国体还操心不过来,自是没那闲功夫干涉人家的家世。当年沈氏治好了皇后与太子的病,皇帝心中自然感激,可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皇帝给了诊金,也给了赏赐,又由着皇后做主给乔家配了一门可能奋斗八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亲事,皇帝不欠乔家什么了,乔家内部的恩怨,自然也不会去过问了。
尤其在知道爬了自己儿子床的女人是姬冥修的未婚妻时,他就更不想干涉乔家的处置了。
但最近真相浮出水面,是他儿子冤枉了人家,他这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他过意不去,又拉不下脸承认,正左右为难,乔岳山一下子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可不就倒霉了?
乔岳山不堪受辱,辞去了太医士的职位,如今闲赋在家。
徐氏实在没了办法,才找到容老板,把庄子卖了。
容老板可不是善茬,当时求你你不卖,现在知道求我了,抱歉,原价不可能了。
于是,一个价值近两千两的庄子,继被乔薇砍到五百两后,又被容老板砍到了四百两。
“怎样?”容老板衝乔薇挤眉弄眼。
乔薇满意地点点头:“容哥威武!”
被表扬了,容老板心花怒放:“啥时候建厂啊?”
乔薇道:“现在就可以建了呀!回头我找找郑师傅,看他哪天有空,和你去庄子看看。”
容老板黑了脸:“为什么是和我去?不是我出钱就行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事吗?”
“你去还是不去?”
“去。”
乔薇做起了甩手掌柜,心情大好地回了村。
等她走进村口时,就见乡亲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巴巴儿地朝山上张望。
乔薇古怪地眨了眨眼,问向一旁的栓子爹道:“我家出了什么事?”
栓子爹惊道:“小乔你回了啊,你快上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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