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也是懵圈得不行,小姐哪里丑了?明明就是十里八乡第一美人,和夫人不相上下的好不好?
很快,游医又看着乔薇,满眼宠溺地说道:“虽然很丑,但她是青瑶的骨肉,我还是会很疼她的。”
乔薇将葡萄咬成了肉干:谁稀罕你疼?!
却说冯氏“逃出”别墅后,当即跑回碧儿的屋,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东西。
碧儿爹正歪在床头啃肉干,山上啥都不好,又空虚又无聊,但吃的香,全都是在从前在乔家眼馋又吃不到嘴里的东西,别说孩儿他娘不乐意搬走,他其实也不乐意。
而且他想好了,作坊人多了,偷偷地开几桌赌桌不成问题,收入嘛,自然也就有了。
他看了一眼匆忙收拾的冯氏:“孩子他娘,干嘛呢你?又要洗衣裳啊?那些不是刚洗过吗?这又不是伯府,你整那么干净做什么?都是些泥腿子,还能叫你见出个贵人了?”
冯氏害怕得直哆嗦:“我早说这块地方不干净,女人镇宅,哪里镇得住?”
碧儿爹一把坐起来:“大白天的,你见到鬼了?”
冯氏想起刚刚那人满身沧桑的模样,一阵心惊肉跳:“他过得不好,他上来找人索命了……你愣着干什么呀?赶紧收拾东西呀!叫他发现了,你是想被拉去阴曹地府吗?”
碧儿爹被自家婆娘唬得一愣一愣的:“你到底看见啥了?”
冯氏厉喝:“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收拾东西!”
碧儿爹可从未见过自家婆娘如此惊吓过:“你到底……”
“别你你你我我我了,收不收啊?不收你自个儿在这儿待着!我走!我带儿子走!”冯氏来不及收拾那么多,隻将自己与儿子的衣物打了包。
碧儿从作坊出来,一进小院儿,就见自家娘亲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拽着弟弟,急急忙忙不知要往哪儿去:“娘,你干嘛呀?”
冯氏沉声道:“上次那房子,你买了还是没买?”
“还没,怎么了?”碧儿问。
冯氏喝道:“那你现在去买!”
“现在?”碧儿为难地说道:“我在上班呢。”
上班是乔薇的说法,现在大家伙儿都这么叫了。
冯氏撒泼:“我不管!你现在就得去给我买!不然我就不走!赖在山上一辈子!”
碧儿不明白自己娘唱的哪一出,但能把人送走终归是件好事:“你先等等,我给夫人说一声。”
“你别……”冯氏刚想叫住女儿,又想起来那个人出事时女儿才三两岁,根本就不认识,鬼也有鬼的原则吧,冤有头债有主的,总不能祸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去吧!”
碧儿古怪地去了。
乔薇答应得十分爽快,碧儿拿上银票便带爹娘与弟弟下了山。
游医去厨房熬了药,端来喂乔薇喝下,那眼底化不开的笑意,把乔薇的头皮都看麻了。
乔薇背过了身子,抓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地揪下来。
珠儿跳到床上,探出美美的小黑手,也要去摘葡萄,却被乔薇一巴掌拍开。
珠儿的脸上迅速变化出疼痛、委屈、害怕、愤怒以及不甘的表情,最后,还一屁股坐在了褥子上,拿出又不知从哪儿顺来的帕子,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这浮夸的演技,看得七娘的心都要碎了。
可惜乔薇不吃这一套,两隻手指拎起珠儿,悬在半空,两指一松。
吧嗒!
珠儿跌在地上。
游医讨好道:“囡囡,我喂你喝药。”
“谁要你喂了?”乔薇拿过药碗,仰起头,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游医似是想起了什么,怔怔地呢喃:“你小时候,最不爱喝药。”
乔薇笑了一声:“我五岁就没了爹妈,没人疼没人哄的,可不就学会喝药了?”
游医愧疚。
游医作为一个亲爹究竟及不及格尚不评价,作为一个大夫,却绝对是能打满分的,乔薇喝了三次药,高热便完全退下,再无反覆,身上的疹子倒是全都发了出来,但因有游医配製的药膏,却也不觉着太痒。
而另一边,同样在忍受痘疹摧残的匈奴二王子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碗混合了雪山玉露的汤药下肚,匈奴二王子就跟被人下了百十斤大巴豆似的,疯狂地跑起了茅厕,一趟又一趟,菊花都痛了,后面又开始狂吐,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整晚,至清晨,匈奴二王子的半条命已经丢进阎王殿了。
匈奴二王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
匈奴使臣们全都气坏了,这种病在他们匈奴草原上根本没有,也就中原这块鱼目混珠的地方,人多鸟多灾病多,他们二王子会染上此症,完全是大梁的过失。
他们王子若真不幸病故了,那么大梁就等着匈奴的怒火吧!
师出无名的仗不好打,可若把人家王子“整”死了,举国哀痛、士气大涨,那军队,就所向披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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