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要下楼的甘小栗回来打圆场,跪在地上扯开老赔说:“老赔!我身上没带钱,回头一定给你送点来花好吗?我和高老板今天有要紧事!”
老赔继续不依不饶:“什么老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他不就是前面那条路上开杂货铺的吗?他就可以撞坏了人不赔钱吗?房东老婆!房东老婆!你个死x快来给我做证人!”说着他在地上手脚不停,倒有几下踢中了甘小栗,虽然力道不重,但是把甘小栗的衣服给蹭黑了。
楼下房东老婆根本懒得理他。
高元保这会变得气急败坏,横竖将脚从老赔身上拔出来,一掀衣服下摆,急匆匆从二楼下去了,小跑着通过木桥上了岸,汽车也不坐,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再说这甘小栗,想追上高老板却被老赔拖泥带水地拉着,没能追上,他跑到汽车旁没看见高元保的人影,想回头再去找老赔掰扯几句。一来要问问这老赔什么时候成了这幅鬼德行,二来他确实老赔有太长时间没见面了。
可等甘小栗返回老赔的住处,屋子里只剩下一楼的房东老婆,枯柴一样的老赔就像被点燃化为灰烬一般,他再没在这房子里看到这个人。
甘小栗心里觉得甚是奇怪,他站在木屋门口,张望了一眼,发现斜对门蔡咏诗家门前摆着个碳炉子,炉子上的铁锅里还装着菜,炉子里却没有火。
“难道说老赔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他连忙去敲蔡咏诗家的门,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
第97章 公子哥的冒进(一)
摆钟敲了七下,简府开饭了。
往常这个时间,只要简旌在家,一家人绝对要在餐桌前面正儿八经吃上一顿饭,可今天简旌坐在桌前,看着厨子从食盒里捧出的几道家乡菜,却一点没有宣布开饭的意思。
简行严坐不住,开口到:“爸,甘小栗还没有回来,要不要我去找他?”
“你到哪里去找?”
“我……”简行严没有头绪,总不能又被丧门坚掳走了吧,丧门坚现在应该没有这个狗胆敢掳简家的少爷。
“等他回来。”简旌沉着脸说。
他对甘小栗特别有耐心,只因他还需要这个孩子。为了避免杀死阚荣的事节外生枝,也为了让甘小栗生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或许还为了甘小栗手上可能有一份有意思的和日本人有关系的文件,简旌毫不后悔自己做出收甘小栗为养子的决定,甚至觉得有一点赚到。东乡今天和他偷偷的会了一面,上次寿宴东乡的“突然袭击”闹得不愉快,这次他有心和解,主动说到了接下来在槟榔屿要和简旌合作办工厂的事,考虑到章亭会馆的一部分心里不服气的华商,东乡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而这个需要简旌的配合。至于简旌如何配合,方法又与甘小栗脱不了关系。
所以今天差甘小栗去金店下订单之后迟迟不见他开着车回家来,简旌一点也不着急,他盯着桌上的一双筷子发呆。
简夫人下午吃过茶点,扛得住饿,知道老爷对自家那位养子的态度,她也依葫芦画瓢,静静地盘着手上一串蜜蜡珠串。
唯独简行严虽然人坐在桌前,心却在天边,他怕甘小栗一不小心就从槟榔屿飞走了。
“放点音乐吧。”简旌吩咐王富贵去拿唱片,客厅里放了一台新的唱片机,正是东乡送来的和解之物。家里原本有一台在简行严的房间里,简旌还一直嫌他天天钻研一些奇技淫巧,现在竟也主动要捣鼓这个西洋玩意。
“诶,唱片我去拿吧!”简行严抓住机会从餐桌前溜掉了。
他忍不住要去门厅再看看有没有汽车开进来。
刚巧就在他拿着唱片在门厅探头探脑的时候,打花园那头扫过车灯射出的光线,过了一会儿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隆声,简行严认出是简旌常用的座驾。
“甘小栗,你可回来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全家都等你回来开饭!”简行严扑上去就说。
甘小栗蔫头巴脑地从车上下来,白天穿出去的一身衣服这时已经皱皱巴巴,衬衫从吊带西裤的腰上脱出一角,像别着个小尾巴,还有几道黑黢黢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污迹在上面。
“这是怎么回事?”简行严指着衣服问到。
“给林秘书订了新婚贺礼,还干了点体力活。”甘小栗拍拍衣服说到。
“还真让他跟江伯伯的女儿结婚了,那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到底怎么就看中了林育政这么阴阳怪气的一个人?”
“你是嫉妒林秘书长得比你好看吗?”甘小栗故意打岔。
简行严一时真就上了勾,着急忙慌地问:“你真的这样想吗——哎,我用得上跟他比么,他是谁我是谁啊?”
甘小栗其实心里有点累,只是看到简行严这股傻劲儿上来,又觉得他很好笑。想起白天在老六的百宝箱里翻到了这位公子哥尚在圣约翰岛时赠给自己的两枚硬币,顺带还带起了他俩在圣约翰岛上的一连串记忆,当时觉得都是不甚愉快的体验,现在看来满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简行严今天并没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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